孙武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上前就要抱孔峰大腿，后者略有些嫌恶的后退一步，虎着一张脸，“孙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不说，到了地方再说，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鹰眸如炬，不错过任何一点表情变化，给陈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戴着手套把手机，相机之类的收起来。

  孙武看着被收走的东西有些可惜，突然对上孔峰，立刻偏头，半捶着头，眼睛四处乱瞟。没想到这么倒霉，挨了几天以为没事了，结果还是被找到了，这次的机器可是很值钱的，哎，可惜了。

  偷拿东西卖钱和杀人嫌疑犯比，这个根本不用想，本想着偷偷摸摸的，哎。终于下定决心，“孔组长，我说，我都说。”

  屁股在地上往旁边挪了挪，双手垂下，都没敢看孔峰，“那天早上值完夜班，我照例在学校里转一圈，无意间看到了那个雪人。”

  说到这时，孙武明显抖了一下，那场景是真的不敢回忆，抖着抖着也就习惯了。用力咽了一下唾沫，继续道，“我吓了一跳，就往外跑，结果被扳倒了，就，，就是相机，还有镜头。”

  又用力咽了一下，“那个我认识，光卖二手就超20万，所，，所以，，，我就趁着没人给装走了。”

  有些心虚的缩了缩，“我先把东西藏在值班室的空调柜机盖板后面，那个柜机本来就坏了，一直没拖走。”

  孔峰心里骂娘，狗崽子真能藏，藏在眼皮底下，难怪又是查监控又是跟踪，又是搜他家里，什么都没能找到。

  “后来我看你们开始查摄影社，宿舍这些，我才偷摸拿出来想卖了，，，结果。”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本来想直接走了，结果听到打扫卫生的周大爷嗷了一嗓子，我想着既然有证人，，，”

  本来存着侥幸心理，没想到因此被盯上了。

  孔峰打量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孙武，再不说实话，后面被我发现，量刑的实话我可如实说。”

  “。。。没，没有了，我，，”额角冒着细汗，用力咽了一下，“我刚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孔组长，你相信我。”

  “这次我可不敢再隐瞒了，孔组长，孔，，，”孔峰拽着他的领口就往外拖，毫不留情，对于他的不配合，喝道，“老实点。”

  “哎哎哎，孔组长，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真的。。”

  “我真的没隐瞒了，他们的死可跟我没关系。。。”

  “孔组长，孔组长，孔组长。。。”

  孙武的声音越来越高，挣扎也越来越厉害，不会是抓不到凶手找他顶嘴吧，卧槽，那可不行。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用力嗷了一嗓子，“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快来人啊，，，评评理啊，，，”

  孔峰回头看他，嘴唇挂着冷笑，直接亮了证件，周围围观的人只是围着，小声议论着。毕竟抓坏人可没有屈打成招有吸引力。

  陈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高声道，“各位，不要阻止士员办案，这个人是犯罪嫌疑人，我手上的就是物证。大家理智一点，不要拍照拍视频，更不要外传。”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就是偷点东西。”孙武也急了，看着孔峰并没有因为他的无赖行为而妥协，甚至连表情的更冷了，心里有些慌。

  用力扒着孔峰的脚踝，扯着嗓子嚎道，“孔组长，孔组长，那天早上我不是巡逻，是刚从宿舍里偷东西回来，操场那边监控被我提前关了，所以我才走的那边。”

  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我真的没杀人，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偷了点东西，孔组长你信我，你信我。。。”

  在他满眼希冀中，孔峰用力抽回腿，慢慢蹲下身，“孙武，那天你几点关的监控，有没有看到什么？”

  “咕咚。”用力咽了下唾沫，轻轻摇头，孔峰用力抓住他的肩，把人提溜起来，“带走。”

  一行人刚上车，孙武确定没人再拍，“孔组长，我现在都招，能不能算我自首，戴罪立功。”

  “，，，”车上几人悄悄对视几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片刻安静之后，孔峰好似是十分为难的表情，“你先说，我要看看你有没有用，戴罪立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孙武扣动着手指，最终下定决心般，“一定有用的，孔组长。那天我在关监控之前，就发现有几个监控坏了。”

  “本来我就打算在开学之前去学生宿舍偷点东西，就顺路去看看，结果远远的看到几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往偏僻地方走。”

  “我就一个人，也没敢管，那时候估计9点左右，正好图书馆的大钟响了9下之后没多久。”

  说着指了指自己被收走的手机，“我当时觉得有意思，就拍了一张，后来我怕被报复，就删了。”

  孔峰给陈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准备联系技术恢复数据。

  孙武用力擦了把汗，“孔组长，我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万一那些凶手报复我，，，”

  “你当时为什么没说？”孔峰见过这人不下五次，每次都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张一言盯着他，他可能早就把孙武划出嫌疑人那列了。

  孙武有些讪讪的笑了一下，“当时你们来，根本没注意到我藏东西的地方，而且一直在查监控，里面也没拍到我。之后又查了几次，还换了人来问，也没发现地方，所以，，，”

  呵呵呵呵，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后面甚至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可以忽悠士员。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去卖二手被抓到，他也不可能说这些。

  “还是孔组长厉害，前面一定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今天来个人赃并获，，，那个孔组长，我刚交代的这些能不能减刑啊？”

  “，，，”

  车里突然死一样的寂静，孔峰突然感觉脸皮子骚的有些烫，再次感谢张一言的坚持。

  余光瞥到孙武，咬牙道，“所有事必须全部交代清楚，细枝末节都不能漏。”

  “是，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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