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叫做雪上加霜还是锦上添花，回去以后不管是立功还是挨处分。

  只要没吃大亏各艇之间肯定还是要翘大拇指的，但要是跟俄城人也来这一出，回去怕不是要被骂成往红菜汤里加老鼠屎？

  “出舱，升旗。”王院士终于下了决心。

  “啊？”苏秦一时还没回过味儿。

  “赶紧的。”王院士一把抓起通话器。

  “赵荣光到露天舰桥报到。”要出舱与人交涉，最好还是有个信号兵在场才方便。

  几个人立刻拎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往舰桥上去，小宋一开始不知道该不该跟上，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跟了上来。

  潜望镜里看着正高速往这边冲的快艇距离好像已经很近了，其实离的距离还挺远，直到泰山号升起旗子。

  这些快艇才冲到跟前，开始绕着泰山号绕圈儿找地方停下来，最后把泰山号团团围住。

  “我们是华夏海军……”赵荣光到了，但王院士不清楚这些内湖里的水面力量能不能像海军一样使用灯光信号。

  还直接带了一个手提扩音器上舰桥，现在对面一直不主动亮出信号灯信号旗，王院士也就不等了。

  “华夏海军泰山号号潜艇注意了！我们要求你们立即升空，离开贝利尔湖水面。”对方的扩音器可比王院士手里的强太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王院士还没表明身份呢，对方连泰山号的舷号都知道了，而且还要求起飞，王院士不由低头去看了一眼指挥塔围壳，确认那上面没有泰山号的字样。

  跟着龙星号环球航行那会儿，老态龙钟的泰山号没有分到进港访问的任务，而且最后有段单独的秘密航行，所以直接就把舷号涂掉了，回港以后也没来得及去恢复。

  “华夏海军泰山号号潜艇，立刻离开贝利尔湖水面，你们在污染贝利尔湖水体，这是俄城的宝贵财产。”

  对面的高音喇叭又开始嚷嚷，似乎丝毫也不怀疑一艘潜艇能够起飞，而且这些话还都是用中文喊出来的，看起来对方不但对泰山号的身份了如指掌，准备更是相当充分。

  “污染？什么污染？不就一枚核弹吗？我们都飞了那么远了，外壳上还能有多少污染物残留？弄个盖格计数器测一下不就都知道了。”

  对方生硬的口气，开始让苏秦不爽了，实际上盖格计数器苏秦手上正好就拿着一个，这会儿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

  核污染该吹掉的早就吹掉了，少说也三倍音速的纵贯地球长距离飞行可比什么压缩空气吹除洗消厉害的多了。

  “最后重复一遍，立刻升空，立刻！”对面还在不依不饶，王院士觉得再不回话，看来是不行了，这帮北极熊说不定真的会开火。

  虽然看这几艘小艇上并没有什么能啃动潜艇的东西，但一旦开火有些话就没法再继续好好说了。

  “我们要求延缓升空，我们的设备需要时间充电！另外我们还需要通信和导航方面的协助。”

  王院士不知道真的直接升空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尽管他很想直接飞走也不敢全盘接受对方的指示。

  “离开水面一米高度悬停，我知道你们做得到的。”对方听见有人回答居然也是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充电维护和通讯支持。”

  “去照做吧，离开水面一米。”王院士终于想明白了。

  “这是上级的外交沟通跑在我们前面了，难得！”

  “说得容易！离开水面一米！这可就没有冷却水了，柴油机反应堆都得先停下来，空压机也是，电池可带不动。”

  苏秦还在愤愤不平，不过他也不得不执行，只是下场动作慢吞吞的，还要提醒一下王院士，通知轮机舱停机。

  ……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一辆拖船慢吞吞地驶到了泰山号的旁边，把几根电缆抛上了泰山号的甲板，舰船使用岸电并不稀奇，只是这次使用的是拖船的发电机发出的电力而已。

  自有机电兵去完成充电操作，王院士等的是送上来的一根通讯电缆。

  泰山号的通讯设备已经基本全部报销了，没有报销在出发去索尔特星前那场战斗中的闪电下也报销在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核爆中，至少暴露在艇外的天线部分是如此。

  泰山号上现在剩下的可用通信设备是一些属于个人的手机，他们在艇壳的保护下，在核爆炸之后居然完好无损，另外还有就是一部用于紧急状态的民用海事卫星电话。

  这东西是因为一直放在仓库里，天线也不是固定安装的，才逃过一劫，但是这些显然都不能用来和上级联络，讨论目前的详细情况。

  所以王院士启用海事卫星电话沟通联络之后只得到了一个指示，信任俄城人提供的保密线路。

  现在这条线路是终于到了。

  “赶紧去通知小宋过来。”

  王院士看制服显然是俄城方面，友军应该指的就是这些毛子了，没想到现在进行的还是一场三方通话。

  但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显然统帅的意思也不是竹筒倒豆子，还有这里为什么会问出现在南极上空？不是出现在贝利尔湖的问题更应该先问一问吗？

  “报告统帅，由于我艇无大气层外通讯设备，无法事前通报，又顾虑地面防空火力，所以决定在南极上空进入大气层。”王院士只能尽量简短又准确地汇报一下，一切细节全无。

  “具体为什么是那一个位置？”

  哪一个位置？这问题没头没脑的，王院士的头上汗都下来了。

  “报告，我艇导航设备在高空高速情况下无法工作，因此所确定的再入大气层地点除了是南极上空之外并无更详细的计划。”

  “真的吗？”屏幕背景中还有那个画中画里的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但总部统率还是又追问了一句。

  “绝对真实，包括我们后来不得不再次起飞升空之后，又意外飞到当前位置也是同样原因。”

  王院士赶紧抓住机会补充，顺便传达个意思，这次迷航也是有原因的，他王院士可不想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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