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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事忍求全得安去 名出非虚惹震惊


2006年6月2日,周五,是忙碌了一周的人们呼朋唤友娱乐放松的时间,本意想来歌厅释放一下一周的愁山闷海,哪曾想邂逅如此变幻无常的场面,前几分钟还沉浸在6位俊男靓女的妙趣清歌中,神清气爽、心情激越,瞬时竟风云突变,残暴场面扑面而至,龙争虎斗,拳打脚踢,惊心动魄。

  孟凡千单手擒了石豪的腕子往酒吧门口退,观众纷纷避让。

  石豪原本是有武术功底的,搏克技艺也是出类拔萃,只是事发突然,加之他习惯性地去抓孟凡千的臂膀准备给他一个大背篼,哪想孟凡千手快,腾擒了他的腕子,根本不给他施展跤法的机会。

  突然,红太阳歌舞厅一楼大厅灯光骤亮,一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都停了吧。”

  人们齐刷刷扭脸望去,却是楼梯上转出一女子,三十一二的年纪,环佩玎珰,妩媚多姿,最醒目的便是一对排球,颤颤巍巍、摇摇欲坠,韩若冰定睛一瞧,却是张世铎的秘书兼姘头骆景怡。

  骆景怡说:“小韩总、石老板,我劝大家各退一步,息事宁人,不然警察来了,对谁都不利,谁都跑不了!”

  韩若冰搀了受伤的邱牧阳正自跟了孟凡千后退,听了骆景怡的话心中一阵疑惑,这柔弱女子何来的底气想调停此事?

  疑惑间,却听石豪喊:“骆老板,是他们打伤我小弟……”

  骆景怡说:“是你手下惹的事,不要狡辩了。”

  石豪一愣说:“石豪给骆老板添麻烦了!”便不再吭声。

  邱牧阳心中也是一愣,作为庆北一霸的石豪口气中分明对骆景怡有说不出的忌惮,竟然听命于骆景怡,且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似是背后有深层次的隐情。按道理来讲,石豪忌惮的肯定是骆景怡的后台老板龙源公司张世铎,但这张世铎怎么突然和石豪有了关系?石豪怎么会甘心臣服于张世铎脚下?

  他抬头望了一眼骆景怡,骆景怡给邱牧阳使了个眼色,邱牧阳扯了韩若冰胳膊,示意他走。

  韩若冰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也并且自己现今的状况不允许节外生枝,没钱的时候可以意妄言狂、鲁莽行事,有钱了,就知道怜财惜命了,并且事情一旦闹大,谢雨文、郑北知道了,都有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

  “韩二水给嫂夫人面子,走了”说完,给孟凡千示意,孟凡千松了石豪,和韩若冰一起架了邱牧阳往外走。

  “张老板花钱是让你看场子的,不是让你砸场子的,不知道和气生财?今晚这事你逃不了干系,你给张老板解释去吧!”骆景怡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石豪呆呆地发愣!

  刚跨出舞厅门口的邱牧阳听到此言,确定石豪现在已经是张世铎的手下,不禁感叹张老板的生意触角,同时也体会到财富的力量。

  ……

  搭上出租车,韩若冰问邱牧阳伤势,需不需要去医院,邱牧阳说没事,接那重击时,运气护体了。韩若冰坚持到医院看看。

  邱牧阳说:“啰嗦,没事就是没事。”

  孟凡千说:“我看你是怕耽误见三美女。”

  邱牧阳才想到急切间竟然没有留宛儿的电话,和两人一商量,抱着试试的想法,奔馨园宾馆,反正馨园宾馆离昊北楼也就百十来米,若三位女子走了,自可步行回昊北楼。

  但使三人倍感意外的是,小宛和其他两人竟然等待在馨园宾馆小厅,远远地看见三人,纷纷迎了上来。

  看到邱牧阳的惨状,宛儿一脸心疼:“哥,你怎么了?”

  邱牧阳忙挺直腰:“没事,小伤,被狗挠了一爪子。”

  宛儿说:“那快打狂犬疫苗去啊。”

  韩若冰一笑:“你们订好房间就上去休息吧,我们回了。”

  紫衣女子说:“我们害怕,那些人再来怎么办?”

  宛儿说:“就是,那人好凶,我也害怕。”

  邱牧阳看三人衣衫单薄,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害怕一直在瑟瑟发抖,着实令人怜惜,他回头看韩若冰:“我反正孤家寡人,可以陪姑娘们一晚,可惜我有伤在身,一旦有事,吃不上劲。”

  韩若冰沉吟片刻,说:“那这样就需要开四个房间了,总要有位女士单独一个房间。”

  那粉衣女子说:“不用,我回家。”

  经一番介绍,三人才知道三位女子是延庆艺术学院的大二学生,紫衣女子叫韶音,和小宛一起送粉衣女百合回庆北县度周末,想玩两天一同返回庆北的。百合家就在庆北,已经和家里打过电话,晚上是必须回家的。

  韩若冰让孟凡千去送百合,嘱咐他回去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稳住昊北楼留守人员,便从容地单开了一个房间,扶邱牧阳上楼。

  ……

  邱牧阳问:“你这一晚上不回去,雯雯会不会担心死。”

  韩若冰说:“会。”

  邱牧阳问:“那咋办?”

  韩若冰说:“责任全推给我师弟。”

  邱牧阳说:“完,我就知道在劫难逃。”

  韩若冰说:“屁大点事都不想给师兄承担,要你何用?”

  韩若冰拨通谢雨文电话:“雯雯,老三这个流氓猴死活不回去,要在外面住,我陪他一晚,再劝劝他。”

  邱牧阳大声吼道:“冰碴子,你回去,我不需要你陪,打今起,我就不回昊北楼,让你们再欺负我。”

  韩若冰说:“你怎么小孩脾气,不就说你两句吗?”转头对电话说:“雯雯,我挂了哈,老三要换地,躲我。”

  ……

  邱牧阳见韩若冰挂掉电话说:“小嫂子就这么好骗吗?”

  韩若冰说:“那是因为我从来没骗过她。”

  邱牧阳给韩若冰竖了竖大拇指:“为了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骗自己的爱人值得吗?”

  韩若冰说:“不值得,但为了某个色中饿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了。”

  邱牧阳说:“少恶心了,若不是从小一块长大,我差点就信了。”

  韩若冰说:“自从心有所属雯雯后,我就戒了,我现在都清心寡念的,经受诱惑能力倍儿强,别说美女打眼前过了,就是强拉我,我也不带看一眼的。”

  邱牧阳说:“我听说一词叫兵不厌诈,你可真是‘冰’不厌诈,不但不讨厌欺诈,恐怕还喜行皆于色。”

  韩若冰说:“莫以小人之心揣测我们冰清玉洁的身心。”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却是小宛和韶音,两人牵了手,神色慌张,门一开便冲了进来。

  韶音说:“两个房间,你们不在,我们还是害怕,要不一个保护一个吧。”

  韩若冰说:“这不合适吧。”

  邱牧阳说:“望眼不期牵绪惊,年来起事百无成。冰心一片图花色,韶音数声动幽情。”

  韩若冰说:“真知音难觅。”

  邱牧阳附了他耳朵说:“是韶音难觅。”

  见韩若冰神色渐缓,小宛讪讪地说:“我和这个哥哥在一起,我还想知道怎么消灾免祸呢。”

  邱牧阳说:“疾如闪电,啪啪打脸。”

  ……

  韩若冰和韶音一走,小宛便缠着邱牧阳问:“你给我说说,我为啥不能叫小宛”

  邱牧阳哪还有心情,美色当前还想消灾免祸的事情?他直勾勾地望了小宛,但见她玉骨冰肌、秀丽可人,一双眼眸纯一无杂,若不经世事,便清质脱俗。

  邱牧阳不由一喜、一忧,抚了脑门,长叹一声。

  小宛便问:“哥哥,你怎么了?”

  邱牧阳岂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一喜,是因为宛儿冰魂雪魄的气质,忧的是,宛儿稚嫩如斯,自己若辣手摧花,于心何忍。

  他淡然地说:“昨天我许了个愿,想可以见到仙子,今个就实现了。”

  小宛一笑又问:“那你叹什么气?”

  邱牧阳说:“佛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小宛说:“你还想干嘛呀?”

  邱牧阳说:“能干嘛?我只能袖手旁观,然后拱手让人。”

  小宛不解其意,扑闪着眼睛:“哥,你只要说了我为啥不能叫小宛,消灾免祸后,你就不用袖手旁观了。”

  邱牧阳说:“几个意思?”

  小宛说:“你说了,我可以奖赏你”

  邱牧阳说:“你一个小P孩,能奖赏我什么?”

  小宛沉吟的同时脸已经红扑扑,春色欲滴:“我可以让你亲我额头一下,这样……你就不是袖手旁观了。”

  邱牧阳心想,我邱牧阳何时为了这一星半点的小恩小惠失过身价?寸丝薄利,想诱惑情场高手,简直痴心妄想,他咬咬牙,斩钉截铁地说:“好吧。”

  邱牧阳脊背疼痛,只能侧趴着,他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腾出的空地:“宛儿,来,躺这,我先给你讲讲,“秦淮八艳”董小宛的故事。”

  邱牧阳见小宛踢了鞋,上床趴在自己一侧,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话说那董小宛,生于苏州一殷实之家,自幼聪慧好学,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称得上富家千金。然,天有不测风云,在她及笄之时,先是其父因病去世,又遭家奴欺骗,以致家财尽失,其母旋即病倒,无奈举债医治。”

  “她那么小,一个弱女子,咋办啊?真可怜”  此时,小宛斜躺在邱牧阳身侧,手托了桃腮,凝神静听。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邱牧阳见小宛托了香腮立了上身  面向自己,扑闪着求知的眼睛,吐气若兰,直扑向自己的面门,便有些心驰神往!

  “无奈,她只能到秦淮河卖艺。因她美貌与才情并重,不时便名震秦淮,与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等并称为“秦淮八艳”,终成一代名妓。”

  “啊,可惜了”小宛露出惋惜、哀伤的表情。

  邱牧阳见她有哀伤之色,单纯的令人心动,跃跃欲试,便食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那小宛含羞抓了他左手按在他右手上,两只小手铐了,看他还动,边用肩膀压了:“快讲,下面呢?”

  “你在行刑逼供吗?”

  “我......”小宛忙抬了身子松开,几乎要撒娇了!

  “介意我抽根烟吗?”

  “不介意,我爸爸也经常当我们面抽烟的?”小宛便拿了烟,给他点上,又去把窗子打开一条缝。

  “我们?你和你妈妈?”

  “嗯,还有我姐、我妹”小宛边说边坐在床边斜靠在他曲立大腿上,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

  邱牧阳几乎感到她右腋下传给自己腹部的温度,不由深吸了一口烟,看似表情平淡,但那烟却在他的五脏六腑疯狂乱窜,几乎转了三个小周天才呼了出去,好像吐出了一身的杂念。

  “期间,大量的商贾都想重金一亲芳泽,奈何她只是卖艺不卖身。她陪吃、陪喝、陪出游独独不陪睡!于是他成了名流商贾、达官显贵及文人雅士的梦中情人,争相豪投强掷,只为一睹芳容。”

  “嗯,嗯,太好了,没失去贞洁。”那小宛转忧为喜,顺势按了她的背部起身。

  “啊哦~”邱牧阳一阵酸疼,他有点恨红太阳歌舞厅怎么会有折叠椅,不会用塑料的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激动,给忘了!”小宛不敢去揉他后背,无奈之下,俯下来,亲了他额头一下:“赔个罪哈。”

  邱牧阳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心,即便有想法,好像今天身体也不允许,只得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接着讲。

  “在这比肩叠迹的人潮中,却有一才貌双绝的江南名士,姓冒名辟疆,慕名而来。两人一见钟情,便情定三生,誓不分离。其后,冒辟疆为董小宛重金赎身,两人遂成秦晋之好!原指望百年好合,长相厮守。岂料硝烟四起,冒家遭难,家产尽皆毁于战火,冒辟疆难承其重,病如山倒。那董小宛忠贞不渝,不离不弃,侍其左右。奈何穷困潦倒,唯铺一破草席于病榻边,昼夜看护,或掩被擦澡,揉肩摩腿;或捧水喂饭,端盆接便。如此,精心照料,半年无休。及冒辟疆身渐康复,董小宛却因操劳过度,骨瘦如柴,病入膏肓。经多方医治,终回天无术。止惜风华绝代,冰雪聪明的一代名妓,就此香消玉殒,黯然魂逝,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啊!”

  故事讲毕,两人都兀自沉默,小宛更黯然伤神,玉软花柔,默然钻入他的怀里。

  邱牧阳强忍了背部的疼痛,欠身拍打着她的后背,看着因陷入剧情而不能自拔的小宛,突然有种神圣的感觉,这是一种类似哥哥对妹妹的呵护感,当他目光落到她稚嫩的还略带婴儿肥鼓鼓的脸庞上时,他更深深地感知到这一点。

  他不禁轻轻抚摸她的脸,她便睁开眼睛,脸颊摩挲着她的手掌,静静地望着他,她的眼睛清澈如洗,没有一丝杂质。这竟然使他再没有扑上去的欲望,而只是用拇指划过她的唇,松软温润,她便亲了他的手指,依然静静地望着他!

  “做我妹妹吧?”

  “能叫你哥哥吗?”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其实,人的眼神是一种语言,用心之人很轻易的便能读懂,心有所想,目必得见,小宛从邱牧阳的眼神中读取到的就是一种来自兄长的目光,一种几乎没有欲望的关爱。

  “那我叫你?”

  “我叫邱牧阳,但我更喜欢人家叫我邱阳哥哥。”

  “邱牧阳?”小宛如看蛇虫一般,愣了一下,蓦地起身坐到对面床上,目光呆呆地望了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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