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问油情会聚众老板 遣无聊计见小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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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当韩若冰犹自思虑如何操作才能让区块买卖合同的签订得以完美实现时,庆北油田市场迎来了它的春天,又有一大批石油淘金人涌入庆北县,进行市场考察,一时酒店、招待所人满为患,大街小巷操着外地口音的人众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切源自于江小爱的山起公司起3井出油的新闻报道。
新闻发布的及时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延庆市日报社社长盛赞该新闻稿件发布时效性、真实性、准确性的同时,对江小爱的新闻敏感性给予高度评价。日报社睦邻友好单位,延庆市广播电视台,也发来感谢信。
韩若冰的消息来源是邱牧阳,而邱牧阳消息的来源,不言自明。江小爱兴奋地告诉邱牧阳她被夸赞的整个过程,极尽渲染。她说该新闻有年底得本社新闻金奖的可能,届时应该至少有3000元奖金,到时候请他吃饭。邱牧阳笑着答应。
而韩若冰听到消息后,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还有稍许忐忑,“是不是玩大了”的想法,在他脑海沉浮不定,直至显山露水,默然而定。
同样忐忑难安的还有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主任莫圣章,他身处这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的鼎沸场面,正自索思无处,却接到一个来自上级部门的电话,是延庆市石油勘探开发指挥部石进江指挥长的秘书夏不凡:“莫县长,你好,我是莫不凡,呵呵呵,没想到一则新闻,一个电视新闻报道就把庆北石油市场搞得沸沸扬扬,现在庆北油田风云变幻,石指挥长也不甚了了,恐上面责怪,您看您能否抽个时间汇总一下情况,石指挥长还是很想能和您当面聊一下庆北石油市场现在的情况的,好对下一步工作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您看……”
“好的,莫秘书,我明白,尽快整理,去之前,我和你联系。”莫圣章额头不禁渗出冷汗,他感觉莫不凡虽若温言细语,听似平心定气,但句句“诛己”、针针见血,无处不在的杀机,隐约可见。寥寥数句已让自己的“罪行”毫发毕现。
一:我延庆市距庆北县近70公里,延庆市的报纸、电视新闻报道都出来了,我勘探开发指挥部却没有接到你身处庆北县城的莫圣章一个电话,你这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是摆设吗?你可以说身处现场,对此竟一无所知,还要我指挥部给你前线办公室打电话,你这工作作风该怎么评价?
二:石进江指挥长也是在电视新闻得知的消息,起山公司一口油井每天50方,这消息震撼程度已经让周边投资人蜂拥进入庆北县了,你们还作壁上观?到现在没传来消息,让本来一手抓石油勘探开发的石进江指挥长也云里雾里,怎么向市委汇报?
三: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来当面汇报吧,也就是你来延庆市负荆请罪吧。
莫圣章立刻安排下属四处打探消息,并安排其秘书王顺喆汇集整理:“下午就写好,明一早到延庆市汇报去。”
“莫主任,同事打听的都是外围消息,想知道细节,不妨把起山公司韩总叫来,详细说一下现场情况,也或者干脆把几家矿业公司老总都叫来开个小会。这不就简单明了,事半功倍了吗?”王顺喆自命不凡,欣然建议。
“我正有此意,你打电话,现在立刻让他们马上来。”莫圣章急火攻心,脑袋一团乱麻哪还有这思路,只不过不能在自己秘书面前显现出自己已乱了方寸,失了领导形象,硬生生做了一次“英雄所见略同”的戏码而已。
这也怪不得他失了平日的领导水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石进江不但是石油勘探开发指挥部指挥长,最主要他的身份是延庆市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延庆市政府十一大常委之一。一旦得罪,抹掉自己这个副处级还不在反掌之间?
……
“老二,井口装置放喷压力控制好没?等压力稳定了,上驴头装置,慢慢抽汲,多坚持个几天。”韩若冰始终不忘井口装置压力控制,是想“细水长流”,他还是担心合同没签订,井下原油已经耗尽。他见孟凡千领命转身欲走,又把他唤住,并示意打电话的邱牧阳一块过来。邱牧阳只好挂了江小爱的电话,这个女人中邪了,一早晨4个电话了,除了第一个电话涉及新闻消息外,其余3个电话基本属于没事找事,无中生有。
“你们俩自己协商一下,分别约人出去喝个酒,诉诉苦,就说资金链断了,为了起山A区块有资金顺利生产,我要卖掉B区块,1.5亿。”韩若冰看了一眼孟凡千:“你可以说,不想跟我干了。” 扭头看邱牧阳:“你,始终记着你是庆北项目部的干事,至于怎么说,你可能比我还会忽悠。”
韩若冰见邱牧阳有厌烦的表情,略一思顿:“你们只管服务单位领导和矿业公司部室职员即可,矿业公司老板们,还是我来吧。”他又转身唤谢雨文:“驴头早有了,雯雯,你准备一下试油工人安装劳务费,老二联系、安装好了,随时准备打款,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拖欠劳务费。”
“对了,钻井队的劳务费也付了吧?账上还余多少?”韩若冰渐感资金不足,捉襟见肘。自己当初可是900万在手的,半年时间所剩无几。
“钻井队劳务费余款40万已付,二哥那块7天合计18万,昨天试油队2万,晚上宴会费用2万,项目部红包3万,现在账上资金不到25万。”谢雨文就是山起公 司后勤部长的角色,其地位之于山起举足轻重,人前,除了石油工程不参与,当然也参与不了,其他如材料购买、人员工资管理、财务报销结算,合同、税务管理等无不一揽包收并事必躬亲;人后,侍奉韩若冰左右,也是起居用度,亲力亲为。对山起的财务状况她了然于胸,韩若冰随口一问,她便脱口而出。
之于孟凡千,韩若冰的命令从来都是令出如山,不疑不问,急急如律令,开了Q7呼地就出门了。
“老三,要不你这两天,还是尽量回项目部待两天。我这里这两天来访的人可能多点,避个嫌吧。”韩若冰表情淡然。
“大韩,这是要赶我哈。” 尽管邱牧阳知道这事情背后必有隐情,韩若冰的安排肯定是有所道理,但一想到项目部那旱厕的烈烈骚风,不免心头还是一震。他本就对韩若冰昨晚的欲言又止心生厌烦,一听他说,还是改天吧,就愤然起身的,此刻又见他如此安排便有鄙夷不屑之意,但又见韩若冰语气坚定,只得隐忍不言,默然以应。
“嗨,山起公司,噢,请讲……好的……那与会人员是……我们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好的……我通知韩总,马上到。”谢雨文挂掉固定电话转身给韩若冰说:“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王顺喆秘书来电话,通知部分矿业公司老板立刻到他们办公室开会,想听取咱们起3井出油后对庆北市场影响的建议,了解下一步各矿业公司的勘探计划等。”
“嗯,该来的总要来,这就出发。”韩若冰又略一沉吟:“雯雯,把区块采矿权买卖合同条款再核实一下,咱方责任尽量规避不利因素。这锅馒头,应该快出笼了。”
……
不得已,邱牧阳慢慢吞吞上车,漫无目的地在庆北“井”字型街道作信马由缰。
韩若冰还是顾及所谓安全问题,拒绝了邱牧阳假意随行的美意,还是那个理由,需要留有后路,拒绝邱牧阳于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坚决不能给外人以其参与起山公司任何事务的印象。
邱牧阳自然知道韩若冰给的回答必然如此,但还是禁不住假惺惺提了两句,无非不是因为自己依旧被蒙在鼓里,他是极力想参与其中的,急切地想在危难时刻,帮助一下大哥韩若冰,哪怕只是出谋划策、查漏补缺,而此刻,自己空负一腔热血、一怀斗志,却报“国”无门,这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已远不同于技痒难耐,是有种凄入肝脾的感觉,不,是弃如干皮。孟凡千这个莽汉都不辞劳苦、埋头苦干去了,而自己却被晾晒在一边。自己空负一身武艺,难以施展,这是怀才不遇吗?是怀“猜”不与。
邱牧阳便疑团种种、心有千千结,不给参与机会,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置身事外,去那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
车速很慢,他单手扶盘,一边嘬烟一边吟唱着食指的大作:
受够无情的戏弄之后,我不再把自己当人看,仿佛我成了一条疯狗,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我还不如一条疯狗!狗急它能跳出墙院,而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我比疯狗有更多的辛酸……
“我心有疑团,却拳拳在念,我无计可施,我一筹莫展,今日晴好,西湖看看?”
潜意识里翻起一种孤独感,让邱牧阳思绪乱飘,他唱诵着食指的名句,最后无意识地狗尾续貂了一哈,他停了车,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江小爱,但瞬时他又犹豫了,对着绿色图标沉吟良久,最终放弃。此刻,之于他和江小爱,应该是最敏感也是最关键的时期,稍有不趁便乱了节奏,破坏了这情感大餐的别致风味,自己必须以静制动,小火慢烹,让“食材”固有的滋味慢慢释放。
车经北街,将欲拐向西湖的路上,却见一骑三轮车老妇的身影,异常熟悉。
“顾影的妈妈?”邱牧阳下意识地停了车,再次确认,红色工装,略有驼背,果然。他是见过她的,那日便是顾影帮她推的三轮车,他看了一眼三轮车箱,果然如那日一样,车内一摞折叠好的纸箱并散落几个矿泉水瓶。他便往前又行驶了二三十米,车停靠路边。
天气异常寒冷,水是不能喝得,他下车,边回身迎那妇人边将两半瓶子娃哈哈水甩洒在路边,却有冰坨在内,未能倒得干净,堪堪将近,便忙不迭地递了过去,那妇人连声道谢。
“姨,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家?”见那妇人脚踏欲走,邱牧阳却没撤身,拦了去路,没话找话。
“时间还早,我再捡点东西”妇人心存疑惑,却因他给了矿泉水瓶的原因,依旧笑意盈盈,脸上的皱纹便深刻起来,一脸沧桑。
邱牧阳泛起一阵悲悯的同时,却想着下面怎么办?
“姨,你有联系方式吗?我住在这条街东头,二层白楼,平时也积攒了很多废纸箱的,你要是需要可以联系你去取,不要钱的。”邱牧阳向街东方向指了指,便又随手摸烟,上衣口袋拿烟塞嘴里,右手去裤兜摸火机,碰到了钱包,计上心头。
“呵呵,我没有电话。”妇人尴尬地笑着。
“那现在去?”
“不了,一会就回家了,该吃午饭了,不能让孩子自己忙活。”
“3月25日,今天周末,顾影不上班,在家?”邱牧阳心里想着,更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好的,姨,再见。”火机掏出的一刹那,他猛地转身,背风点火。他云手把控小手指勾曲力度恰到好处,钱包掉下来的姿势也如瓜熟蒂落,矫若惊龙,一如神来之笔。
他便急走出去五六步,却没有呼唤声,他觉得不对,怎么个情况?这不说话,收了?里面可是有自己身份证、银行卡的。
又走两步,烟已抽了两口,还是没有叫自己留步的声音,他在犹豫是不是该回头看看,他知道现在旁边无人,便又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有,他实在忍不住想回头的时候,突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小伙子,你等等!
邱牧阳立刻回头:“咋了?姨!”
“是不是你的钱包?”却是那妇人眼花体弱,下三轮车慢了。
“是,是的,姨。”邱牧阳假装上下左右摸兜,到近前看时,却见咖啡色钱包上有一道车轮印。心想,怨不得,这么长时间才唤住自己,是眼花的根本没看见,是车轮碾了,才发现下车的。
那妇人却是很警觉,让邱牧阳说出情况,要验证,邱牧阳说,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还有约5000元钱
那妇人便一脸无奈:“我不认字,眼花,钱太多就数不清了”
“太好了。”邱牧阳激呼,又觉不对,忙又说:“姨,这个……我是这个意思,你找个认识字的一读不就得了。”
见她一脸为难,便又说:“这样,你家离这里多远?家里有人认识字吗?”
邱牧阳一点点引导,就差说要么回家让顾影给验明正身了。
“算了,我看你说的也对,有身份证、有卡给你吧,我看你小伙子这穿戴、这长相,不会骗人的!”
邱牧阳急道:“千万别啊,你一定要核实,不然心不安。”
妇人左右环顾:“这街上也没人啊!”
……
此时,庆北县勘探开发指挥部会议室内各位矿业公司老总已准备起身离开。莫圣章也乐得会议尽早结束,好投入情况汇总,明日一早便要去延庆市负荆请罪去。
莫圣章从各位矿业大咖口中得到不少信息,因为起3井的高产,激发了他们固有的、潜在的斗志,心慕神追,纷纷给他这个勘探开发办公室主任表示丹心赤诚,都大幅提高今年计划外钻井数量,以推进庆北油田石油勘探事业的蓬勃发展。
当然,与会的矿业公司老板也提出一些申请、建议,他们还是希望办公室牵头给县委县政府协商,能再次放宽政策,给他们以充分施展才华、发挥资金运作能力的机会。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在税收、安全、环保等方面适当降低政策约束力,让他们无所顾忌地大展身手;降低各种费率,使他们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莫圣章诚恳地听取了各种建议,说为了大家的切身利益,他明天就去延庆市向上级部门汇报,争取给各位庆北油田的投资大佬以最宽松的政策环境。
以尹茂森为首的矿业公司老板感其诚意,鼓掌以敬,却不知,无论有无此举,他莫圣章明天一早就要在石进江面前低眉折腰的。
出得门来,张世铎突然叫住韩若冰,比划半天韩若冰才装作刚明白他的意思是中午一起吃个饭。韩若冰忙说,约了尹茂森尹总。张世铎正自思量间,恒丰公司李家从却走了过来,也想和邱牧阳单独聊聊。
“张老板,李总,你们的小心思就不用掩饰了,咱都心知肚明,要么你俩一个出饭钱,一个出酒钱,不然,小韩总就和我走了。”尹茂森拐杖拄地,直了身子,便自轩昂魁伟 、道貌岸然。
“一块……一块,别背后搞小动作,都摆在桌面上来,靠钞票说话。”岳惊鸿有北方人的干练与决绝,不然也不会有辞职下海的举动。尽管他也是捉襟肘见,没得几个闲钱,但搅局看戏的本领还是有的。
……
邱牧阳在胡同口等了很久,那妇人才慢悠悠骑了三轮车出现在他的视线。
他着实担心真的有路人前来帮忙,破坏了无中生有、围魏救赵的计划,假意地问了地址,便迅速上车来顾影家胡同口等待。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他没有顾影的电话,倒是认识她家门,但冒然前去是倍显唐突的,或许工作日的早晨能弥补这种尴尬,但还有两天时间,他有点急不可耐。
当然,原计划中是没有这出戏码的,他还是担心顾影的性格,但江小爱引起的他内心的感情戏,让他在这个“空窗期”突然有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好演员的想法。不去深入发挥,只是朋友相处一下也是好的,毕竟十多天没见,她饶有意味的、别致慵开的眉目在印象中恍然有些模糊了,再加深记忆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让那妇人跟了,去推了三轮车进胡同,穿过腥臊恶臭的小路,终于到了门口。
开门的那一刹那,顾影愣住了“是你,你做甚?”
“你们认识?”顾影母亲便问。
“啊,是的,阿姨,去税务办过事,这么巧,世界真小”邱牧阳慌忙解释,一脸的窃喜。
“那快进来。”顾母边说边拉三轮车车把,邱牧阳那忍她费神耗力,忙去推了,却不想顾影并不闪避,任她母亲引了三轮车进去,却把他挡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只把一双凤眼望了他,满是怨恨。
邱牧阳便发内功和她较力,终被她愤愤含冤的眼神打败,倒不是功力不足,是因为顾母在一旁,长时间的对视,易引起她的怀疑,不利于情景剧剧情行云流水地发展。他只得从顾影肩头望过去,院子十分整洁,只是东墙堆满的纸板异常醒目。
“进来 进来,你个丫头!”顾母停下三轮车,便来推顾影,顾影依旧不让开。
“昂,不了,阿姨捡到了我的钱包,需要你确定一下身份,我叫邱牧阳”邱牧阳退了一步“哦,阿姨,你给顾影看看钱包,是不是,有银行卡,里面差不多5000元钱”
“你看我这脑子,钱包还在我这,这段老是头疼,记不住事了,影儿,你给看看” 顾母左手在太阳穴上拍打着,右手把钱包递给顾影。
“你不是叫邱阳?”顾影接过打开抽出身份证看时,才知道面前的人叫邱牧阳而不是邱阳。
“这是我们沐平人的习惯,我是叫邱牧阳,朋友都叫邱阳,显得亲切。”邱牧阳很真诚地胡诌乱扯。
顾影抬眼审视了他,把钱包交给他,还是不说话。
这彻底把邱牧阳整不会了,根本不按剧本设计发展,遇一哑巴?这顾影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曾说早晨来接她上班,却十来天未曾露得一面的言而无信“斩获”的结果?
邱牧阳只好跳到剧情的下一幕,抽了500元递过去,这是谢谢阿姨拾金不昧的。
顾影依然不动声色,直接把邱牧阳往后推,一股要掩门的架势。
顾母过来,也不知如何处置,愣了半天,和女儿一样往外推,不礼貌,往里拉,好像要收钱的架势。一急之下,面目震肃起来,语气如同吵架:“小伙子,你做甚?这钱不能要……不能要……”
看着顾母一脸的焦急,邱牧阳蓦地便有种感动,这个贫穷的家庭,这么一个,可以说社会最底层的妇女,竟然不为金钱所动,如此质朴而善良,让人不得不涌起崇敬之情。
这样的心情下,之后所有的推让都带有了丰富的感情,假戏真做,邱牧阳激情上演吞声忍泪戏码。
顾影也重新加入战斗,拉扯间,邱牧阳几乎都碰到了她的胸部,但是什么感觉没有,顾影也没有异样表现,也只是用力抓了邱牧阳的手腕,嘴唇紧抿,不说话,像极了忍辱负重的娘子军。
邱牧阳突然对这个女子有了无限的怜意,一种无法理喻的疼惜,隐隐地激起了他无尽的保护欲。
他停下来:“好吧!谢谢”
“嗯,你走吧!”顾影终于开口,清音袅袅。
邱牧阳突然又想笑,一上午这番折腾,人家就两句话,见面时的:你做甚?然后就是此刻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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