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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社员们要给生产队做贡献(求月票哦)


  王祥高是老木匠,他在家具行业算是行家里手了,一看到这个折叠躺椅顿时来了兴趣。

  王忆问他道:“噢,你又做出了一个轮椅?这个好,明天早上我还得去县里上学,那我给老人家把轮椅带回去。”

  王祥高没回话,他蹲下研究起了这个折叠椅。

  “这么几条木头,能稳当吗?嗯,还挺稳当。”

  “挺好看,嘿嘿,这个造型、这个用料真是——过日子,这是过日子牌躺椅吗?”

  “帆布的料?嗯,这料子挺好,真厚实,摸起来还不太粗糙。”

  “这是什么木头?王老师你净瞎闹,这好木头你说你放在海水里泡着能行吗?泡坏了!”

  王忆说道:“好像是榉木的吧?很结实的,而且你看它外面刷了一层桐油还是油漆?不怕水泡……”

  王祥高连连点头。

  他让王忆站起来,自己直接把椅子给折叠了。

  研究了一下后他高兴的拎起椅子说道:“王老师,快快快,咱去找支书,我突然有个好主意。”

  两人往山顶走去。

  办公室里王向红正在严肃的看报纸,看一会叹口气,看一会又抿嘴微微笑,再看会郑重的点点头——

  忧国忧民!

  王祥高走上山路透过窗户看见他,喊道:“支书支书,你看王老师又拿来什么好东西?”

  这会社员们刚下工,一些妇女来大灶用太阳能灶蒸饭。

  因为暑假大灶停火,王忆和教师们又去县里参加大会,这太阳能平时不用了,于是各队妇女们便用上了。

  另外大灶里也有一些妇女在用凉皮锣锣做凉皮。

  凉皮投入市场之后反响很好,这种酸辣可口的饭菜在夏天太受欢迎了,所以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做,销量比凉菜还要可观。

  听见王祥高的话后妇女们纷纷过来凑热闹,做凉皮的妇女们也出来了,正好歇息一下。

  小翠嫂子擦着汗水笑道:“是不是王老师拿来我们的泳衣了?”

  “还有花布呢。”又有人补充道。

  王忆一拍额头。

  把泳衣和花布的事给忘记了。

  主要是妇女们现在午夜去洗澡,她们不是去游泳而是去洗澡,洗澡哪有穿泳衣的?所以这事给耽搁了。

  王忆问道:“嫂子婶子你们不是不需要泳衣吗?不是我瞎说,是你们晚上去海里洗澡得搓灰洗汗的,穿着泳衣碍事嘛。”

  刘红梅走上来说:“谁说我们天天去搓灰?哪有那么多灰?我们也要游泳的,所以还是有泳衣才好。”

  “我们不准大半夜的去洗了,时间太晚了,耽误事,要是有了泳衣那我们时间上就灵活了。”

  王忆说道:“行,明天我从县里上课回来就把泳衣带回来。”

  王向红放下报纸问道:“大高,你咋咋呼呼干什么?你说你——嘿,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个椅子?”

  “还是个躺椅。”王祥高直接给他展示了起来。

  其他妇女看到后凑过来看热闹。

  几根木架组成的躺椅被拉开又被折叠起来,将小巧灵便的优点展示的淋漓尽致。

  当折叠躺椅再次拉开的时候,刘红梅直接躺上去试了试,笑道:“还挺舒服的,这个是哪个国家的高科技产品?”

  “人家用帆布呢,真是好主意,帆布又软又舒服,躺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像个、像个啥来着?就是以前部队在咱岛上驻军时候拴在两棵树上……”

  “吊床?”王向红问道。

  刘红梅说道:“对对,就是吊床。”

  王向红摇摇头:“瞎闹,这跟吊床咋能一样?完全两码事。”

  孙爱萍拉了她一把说:“红梅主任你起来,让我上去试试,这个东西能行吗?就这么几根木头棍子,不会上去就给压断了吧?”

  王祥高很专业的说:“这家伙是榉木的,别说你了,就是咱队里的老母猪上去也没事……”

  “你快滚蛋吧。”孙爱萍笑骂道。

  她上去试了试,抬头说:“还真挺稳固的。”

  妇女们看她上去了便围起来上手开始摸:

  “真是好东西,这木头上面抹了什么?很滑溜,一点毛刺都没有。”

  “我觉得主要是样子好看,你们看看,这多时髦呀,看着就舒服。”

  “就是时髦,这椅子上还挂着个枕头呢,也是帆布的,哈哈,帆布枕头,可以躺在上面睡大觉。”

  “老高叔,你看看你能不能做这样的躺椅?这东西挺好……”

  “对,这东西好!而且我能做!”王祥高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看向王向红问:“支书你还记得咱当年办社队企业时候的一个发展方向吗?那时候你想要从山上砍树然后做家具,但是县里的领导给咱算了笔账,不划算。”

  “咱山上树木多,但要保持水土,不能滥砍伐,这样咱要做家具就得从内陆进木材。”

  “可要是做这样的躺椅呢?它用的木头可不多啊!”

  王向红缓缓的点点头。

  他上去摸了摸帆布,问王忆:“这椅子是哪里买的?”

  “琼州那边的。”王忆说,“这个样式是从国外流进来的,小鬼子的东西,小鬼子资源少,所以……”

  “所以他们很会节省资源,他们很擅长螺蛳壳里做道场。”王向红接他的话说道。

  王忆说:“对。”

  王向红摸着帆布说:“这个椅子的构造挺简单,大高能研究的透,可是它的机密在帆布上,这种帆布了不得,你们摸摸,又厚实又柔软,这样结实耐用且舒服。”

  王忆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这种帆布咱可以买到,我让沪都的朋友给找找,肯定能找到。”

  “咱国家现在工业开始发展了,帆布生产商不少,总能买到合适的,要是国内买不到就让他们帮忙进口——反正现在沪都的外贸市场一个科室是咱生产队的帮扶单位。”

  王向红说道:“问题是这帆布一旦进口那得多贵?一把躺椅顶多卖个十块二十块对不对?外国东西贵,咱要是用外国的帆布……”

  他摇摇头。

  没有利润了。

  王忆笑道:“那让我先打听打听吧,让老高叔把这把椅子拿回去,该拆就拆,让他研究研究结构,先做两个骨架咱看看行不行。”

  王向红指着他对周围的人说:“看见了没有?看见王老师的觉悟了没有?什么事都紧着咱队集体先来,咱们社员得把这些事都记在心里!”

  他抓住机会给王忆增加威信。

  刘红梅笑道:“支书你放心好了,王老师是啥人咱们社员谁不是一清二楚?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放在心理了,同志们是不是啊?”

  她回头问妇女们,妇女们纷纷应是。

  王忆说道:“那行,那我明天去县里打电话先问问同学朋友啥的,其实要做这个躺椅不那么简单,你们看这上面的钉子,这不是寻常的钉子。”

  “还有木头上刷的这种油漆还是啥的,这也不一般,能耐海水腐蚀。”

  另一点他没说,就是榉木这种木材。

  榉木是好木头,硬度强、抗冲击、柔韧性出色,而且打磨之后色泽很柔润。

  所以哪怕这躺椅的骨架很简单,可是它的承重力依然很强悍。

  妇女们也看出了它身上的商机,纷纷对此发表议论:

  “这椅子能做出来,那咱社队企业就多一条新路子了,咱渔家太需要这样的椅子了,你看它可以放在船上当床用,不用的时候收起来,不占空间。”

  “不光咱渔家需要,城里人也需要,你看他们能买来钓鱼,我刚看见,这个帆布枕头可以拿到下面当靠枕,这样坐在上面能保护腰。”

  “嗯,能坐在上面,它上面这个卡扣位置是不是可以把躺椅给竖起来——真的呢,你们看,卡到这里它就变成椅子了!”

  这椅子是超前于时代的产品,实用性在82年是异常的强大。

  大家伙一开始只以为是个躺椅,后来越琢磨发现这功能越多,这躺椅成了个宝藏家具。

  王祥高越研究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他起初只以为这是个躺椅,而且用料很少,这样很适合岛上来生产:

  最近这俩月社队企业发展很快,社员们都想给队集体做点贡献,大家伙要脸面,不愿意只拿分红不做贡献。

  特别是王祥高感激王忆又给自己送酒又送一套昂贵的木工工具,所以他给社队企业添砖加瓦的心思尤其强烈。

  这样他看到这躺椅后发现了商机,便赶紧拉着王忆来找王向红了。

  现在再来看,自己未必能做的了人家这样的躺椅。

  于是他感叹道:“红梅主任一开始说的真对啊,别看这只是把椅子,但它也是高科技!”

  刘红梅问道:“怎么了,老高大哥,你觉得你弄不了它?做不了?”

  王祥高有些不自信。

  王忆说道:“其实工艺不难,老高叔你回去研究吧,研究透彻就会发现这工艺技术是一层窗户纸,隔着看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一片模糊,你真戳透它就知道,很简单!”

  “这样,技术工艺你来研究,帆布还有钉子、油漆我来研究,咱们争取再给生产队发展出一条新的生产线!”

  刘红梅挥舞拳头:“王老师、老高大哥,你们加油!”

  王忆说道:“你们妇女同志也得加油,这椅子光老高叔做不出来,还得你们妇女同志上阵!”

  “我们干嘛呀?”妇女们一脸疑惑。

  王忆指着帆布说:“我即使买到帆布也是大块的,得裁剪、得跑边,这不得靠你们了吗?”

  提起这个他问王向红:“支书,缝纫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王向红给烟袋锅里塞着烟叶子说:“这事因为你忙着去参加大会我没跟你说,现在缝纫机多,要买二手的也没有问题,也不少,老徐那边能给咱们买到。”

  王忆问:“价钱呢?”

  这个是关键。

  王向红无奈的叼起了烟袋杆:“唉,先不说价钱,先说好不好买,不好买,这二手的缝纫机比新的还难买!老徐能给咱买到,但是还挺费劲的。”

  王忆吃惊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用不着王向红来解答,刘红梅快人快语:“这有什么不可能?王老师你这还用质疑啊?”

  “缝纫机是三大件,你买新的贵呀而且还得要票,买一台缝纫机不简单的,特别是在渔民没有票,要买还得托人去找票。”

  “二手缝纫机不用票,只要掏钱就行了,所以二手的比新货受欢迎,咱农村人除非是结婚,要不然都愿意买二手的。”

  王忆无奈了:“都82年了,买个缝纫机还这么难?”

  王向红说道:“不难,供销社还有百货大楼都有,里面的缝纫机随便你挑随便你选,只要你有钱有票。”

  王忆说道:“那算了吧,咱们哪有票买新的?只能买二手的——这样吧,我给朋友同学的都打电话写信问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关系能帮咱买到旧缝纫机。”

  22年这些缝纫机挺多的,他看过了,阿里家平台上有的是,价格也不贵,一台二百三百的。

  不过他觉得可以不用通过网商平台来买,或许邱大年的父母能帮上忙,上次他去邱大年家里的时候看到过几台缝纫机堆在墙角。

  这种老式缝纫机在22年时空早就被淘汰了,都是新型缝纫机了,效率高、故障率低、使用方便。

  王祥高拿走躺椅,王忆在岛上领着狗溜达起来。

  下午他那一觉睡的很好,一下子睡到了傍晚。

  时光消逝,烈日变夕阳。

  已是暮霭沉沉时分,橙红的夕阳悬在西天,天上飞云海上渔船都被镀了一层红。

  夏日海岛的白天总是难掩那股灼热,而黄昏变得温柔许多,海上风情瑰丽多姿起来。

  晚风送凉吹的人心底慵懒,王忆背着手溜达,老黄和四个小奶狗在他身边摇摆尾巴乱跑。

  队里的鸡鸭纷纷回家,小奶狗们很调皮,甩着小短腿去撵鸡。

  可是家家户户有大公鸡。

  大公鸡是能看门护院的,看到自己的小老婆们被狗子欺负,它们脖子上的羽毛立马竖了起来,鸡冠子充血变得血红,挥舞翅膀连跑带飞的冲了过来。

  小奶狗们被啄的惨叫撒尿。

  老黄勃然大怒:打狗得看狗娘,我当娘的——算了,这么多公鸡来了,你们随意吧,给它们留条狗命行了。

  岛上的公鸡很团结,十多只公鸡杀了过来。

  老黄靠它在学校天天看黑板积攒的知识敏感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去招惹它们。

  这样王忆只好出手把公鸡赶开。

  公鸡和母鸡、小母鸡们不甘心的离去,光明也渐渐离去,晚霞变得越来越淡,夕阳要沉入海洋了。

  岛屿四周那广袤的海面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飞荡,一艘艘归来的渔船如剪影般飞掠。

  王忆抬头看,正好看到了今天海上夕阳那最后一抹光芒。

  只留有光晕。

  此时的海洋如戏台,而夜幕如幕布,随着幕布合拢,戏台上精彩了一天的热闹不见了。

  潮热也不见了,海风习习从东南方向吹拂着,吹的一些芦苇乱飞,如雪花在纷飞。

  渔家的灯火亮起来,好些人家搬了桌子出来吃饭。

  看见王忆从门口经过他们纷纷招手:“王老师过来吃点。”“王老师你进来,老二给老师拿一双筷子。”

  王忆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漏勺那边给我都收拾好了,我是出来看看夕阳然后就回去吃饭。”

  晚风送凉,夕阳刚落、月牙初升,这时候正是散步好时间,他不愿意浪费在社员们家里。

  群鸟归巢,扑棱翅膀的声音和啼鸣声时不时的响起,这时候叫了一天的知了倒是安静了。

  可能它们也知道天敌回来了,再瞎鸡儿叫唤就要没命了。

  不断有忙活完的渔民走在路上,烟雾飘荡,笑声不断。

  有人问:“王老师,徐老师去开会了,那今晚你来放电影吗?前两天支书放的不好他还不让我们说……”

  “嘘,找死啊?想挨批评了?”旁边的社员赶紧打断他的话。

  附近的欢笑声顿时响起来。

  王忆说道:“先让支书忙活吧,我待会吃过饭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有什么放不好的?”

  既然待会还要放电影他就不浪费时间了,踏着初落的夜色回到山上。

  此时听涛居前亮起白色灯光。

  他换上了节能灯,耗电少还亮堂。

  好些小飞虫围绕着灯光转悠,不断的撞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忆问漏勺:“今晚吃什么?”

  漏勺笑道:“你们在县里食堂肯定吃的都是蔬菜,是不是想念咱渔民这一口了?”

  “校长你坐下,今天学生给你专门送来一批蛏子,我给你做个葱油蛏子,还有那啥,我这两天做了蟹糊你尝尝,好吃你带点去县里学校给小秋老师他们吃。”

  王忆没坐下,他去看漏勺做饭。

  人少不用开大灶了,只要开小灶就行。

  葱油蛏子简单,蒜切碎、葱切碎,爆香油锅,倒入蛏子和一点白酒爆炒片刻后往里加生抽砂糖。

  寻常人家里都这么做,但漏勺讲究。

  他平时常备鱼露,今晚派上了用场,加入一匙鱼露再撒上葱蒜大火爆炒后撒麻油,最终倒入点生粉水勾芡翻炒均匀出锅了。

  滋味香甜。

  蟹糊是今天刚腌制的凉菜,现在这时节可是很少见的。

  因为最高端的食材往往以最朴素的方式进行加工,蟹糊要用肥美带膏的螃蟹做原料,把它们剁碎后用盐水生腌,加点黄酒、生姜之类的调味,放置它半个钟头一个钟头的就行了。

  现在不是吃螃蟹的好时节,阳历七月下旬的螃蟹刚开始肥还不够肥,而没有蟹膏蟹黄那做蟹糊就要差很多事了。

  所以这时节蟹糊少见。

  漏勺这边能做出来是因为下午王忆回来了,王状元他们学生把自己抓的螃蟹都给送了过来,让漏勺挑选了几只肥硕的做了蟹糊。

  王忆捏了一点进嘴里。

  生蟹肉、生蟹膏,但腌制之后带咸味存鲜味,它们在舌头上疯狂攻击味蕾,咸鲜的味道一下子把人的胃口打开了。

  而且持久不散。

  王忆品了品,蟹肉绵软密实、蟹黄软烂入口即下,当真是海洋美食,它没有什么具体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很简单:这是海洋的味道。

  好东西!

  看见他品尝后连连点头,漏勺笑道:“我就知道校长你爱吃这东西,那我以后多多做。”

  王忆说道:“你确实多做点,除了这个蟹糊你现在还能做什么海鲜凉菜——跟咱们那些用调料弄出来的不一样,我要这种原汁原味的。”

  漏勺说道:“可以做鱼打冻、鱼肉冻,把鱼肉打碎然后熬煮出那个鲜滋味来,放到冷库一天一夜能勉强冻起来,这个挺原汁原味的,不过咱温度不行,有冰箱就好了。”

  王忆点头道:“这个好,你别考虑冰箱的事,你做就行了,还有吗?”

  漏勺问道:“螺酱怎么样?选长在礁石上的小海螺,顶鲜的东西,这样从螺壳里敲出螺肉只加点盐和糖,放上一两天就成了螺酱,可以拌面条、拌米饭,可下饭了。”

  王忆说道:“这样,你能做的这种原汁原味的小海鲜都弄一些,再一个漏老师你后面还得忙一下,以后中午头咱给学生还是要管一顿饭,粮油都在大灶里,你看着弄就行了。”

  漏勺说道:“行,这样学生娃和家里头可高兴了,又能吃好饭了,哈哈。”

  王忆说道:“对,让他们好好吃饭,再一个我给你从城里捎了一件厨师服你试试。”

  他进屋把之前准备好的夏季厨师服,白色短袖,透气网的面料,出汗之后能排汗,不会黏糊在身上。

  这衣服是斜开襟的,帽子是贝雷帽样式而不是高高竖起的传统厨师帽,穿上后很显精神。

  漏勺最近表现越来越好,王忆觉得有必要鼓励他一下。

  现在奖励一件制服绝对是最好的鼓励。

  漏勺拿到后惊喜的放到灯光下看起来,他摸着面料说:“王老师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真好、真好,这个样式可真好看呀。”

  王忆说道:“穿上试试。”

  这里没女人,漏勺直接脱衣服换上厨师服带上厨师帽,再把配套的围裙往腰上一围。

  看起来干脆利索的。

  王忆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漏老师这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出来了。”

  漏勺高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的哈哈笑。

  大迷糊切好火腿出来,看到他的衣服后说:“嗯,漏勺一下子变成瓷勺了,上档次了。”

  漏勺笑道:“你这话说的,哈哈,我以前是狗肉上不得席、漏勺上不了饭桌?”

  他美滋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了扶帽子,嘿嘿一乐:“像模像样哩。”

  王忆说道:“你可以去照照镜子,我先吃饭了。”

  晚上是凉面配蟹糊和葱油蛏子。

  葱油蛏子的精髓是葱油,倒入面碗里搅一搅,稀里哗啦很好吃。

  热量炸弹永远那么让人心满意足!

  蟹糊拌面也好吃,王忆想送去22年的生产队大灶当个拳头产品,所以他让漏勺从明天开始多准备点这种原汁原味的凉菜。

  吃饱喝足他下山去,山下礁石滩上已经开始放电影了,一部叫《喜盈门》的新片子。

  这电影在去年刚播出,电影站都没有这片子,它以当前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喜剧故事——虽然王忆没看出哪里喜来,他看的是一肚子气。

  故事很有时代特色,说的是在一个中国北方农民家庭中,大儿媳总是计较小家庭的得失,百般算计,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终于改正错误,一家人重归于好。

  整体来看这故事很美好,其实里面内容让人很窝火。

  其中有个故事片段是女主角和老公孩子一起偷偷吃水饺,爷爷抢场回来,女主角赶紧藏起饺子给他吃窝窝头,有个饺子掉在了桌下地上,女主角一脚踩住给碾碎了。

  王忆看的一个劲摇头。

  也就天涯岛没有这样的媳妇,有的话他非上去奖励她一个大逼兜子不可。

  至于劝说之后《喜盈门》?屁!《批盈门》吧!

  社员们看的也是怨声载道、骂声一片,王向红那边最生气,跟左右说:“娘的,这种妇女不能要,谁娶回家就是谁家的祸害!”

  王忆看的哈哈笑。

  看到别人比自己更生气他这边不生气了。

  然后他仔细看,王向红放电影放的挺好,偶尔一阵风可能会导致镜头偏移,但王向红很快就能正好。

  那社员们为什么说他放的不好?

  王忆正在疑惑,答案来了:

  镜头转向了一个场景,女主角的小姑子被男朋友赠送一条涤纶裤料,她欣喜的要换裤子,王向红见此赶紧伸手捂住了镜头。

  怨声载道!

  王忆见此拔腿跑路。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他没辙,这是老支书的思想问题,他可不愿意去当愚公来挪王向红心里的那座山。

  夜色已经深沉,海洋深处越发深沉。

  但天涯岛上渔火辉煌、灯光成片,星空之上也很璀璨,群星闪耀、月光皎洁,能看见夜空中片片的云朵被风吹动飘荡。

  星光褶褶,偶尔之间海面上也有灯光褶褶,那是过路的大船打亮了灯光。

  远处海岛影影潼潼,安静而黑暗。

  唯有天涯岛上格外亮堂,更有欢笑声压过了浪花声在岛上飘荡。

  王忆悄悄回到22年去给邱大年打了个电话,问了他老式缝纫机的问题。

  果然,他们家里有十多台已经淘汰的缝纫机。

  他给王忆说:“我妈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说是这些老缝纫机很值钱,能卖五六千一台,唉,真是傻的可爱。”

  王忆问道:“这么值钱吗?”

  邱大年说道:“肯定不是呀,这东西值钱什么?实际上现在压根就没人买这东西,你说它有什么收藏价值或者纪念价值?没有啊,现在谁买这个?傻子才买呢!”

  王忆愣是让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邱大年说道:“我妈知道咱们干收藏,还特意给我说那些缝纫机的事来着,说都是蝴蝶牌的,这是名牌,十台机器一起卖要五万块,我真是服了!”

  王忆问道:“那它们值多少?”

  邱大年说道:“不值钱!十台卖五百块还差不多——算了,五百块还是值的,但顶多两三千块吧?现在这种老式缝纫机是有价无市。”

  “它们没有收藏意义,倒是有实用价值,问题是会踩缝纫机的人家干嘛买这种老机器?人家都买新机器了。对了老板,你怎么突然打听这个?”

  王忆说道:“三千块,给我从你妈手里买出来!”

  “啊?”

  “咱碰到傻子了,让我帮忙给他买一批这种缝纫机,我本来想要从网上买来着,我看网上才两三百块一台。既然你家里有,那给你爸妈赚个外快吧。”

  邱大年琢磨了一下说:“老板,我今晚可能喝多了,有些话是胡言乱语了,我家那些机器都是名牌缝纫机,我妈要五万块……”

  “那让你妈五万往外卖吧,你给我去网上买十台,两千块应该就解决了。”王忆打断他的话。

  邱大年说道:“还是买我家的吧,老板你行行好,让我爸妈赚个外快,三千块,三千块包送到咱翁洲。”

  王忆跟他说定了这笔交易,让他尽快安排,邱大年说明天就能送过来……

  就这么快。

  毕竟他们家里有朋友开货车搞货运。

  解决了缝纫机的事王忆要撤,邱大年说:“老板你先别急着走,咱们的生产队大灶可能要火了!”

  王忆说道:“不奇怪,咱们那用的料都是实打实的好料,肯定能火。”

  邱大年苦笑道:“但咱们的火跟菜肴没关系,是、是那些老酒还有老报刊,它们立功了!”

  “你知道现在有些网红探店吧?”

  “有个咱翁洲的网红就听了艾军辉的介绍来了咱们家里,他当时开了个直播,结果直播间里有人认出了咱们店里装潢用的那些老酒,就这样给火了起来!”

  王忆说道:“这不是什么好事——那些老酒都是空瓶子,你有没有解释说里面是咱自己灌装的散酒?”

  邱大年说道:“解释了,可问题是咱们的镇馆之宝百年下沙大麦烧是真的,今天一天来了十几波人看这两坛子酒,还有三个老板问价了,最多的一个给到一坛子50万!”

  王忆说道:“多少钱也不卖,你给我把酒看好了,用防盗……”

  语音电话被打断。

  王忆一看,是钟世平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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