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婚后检举信
林二爷的话, 让黄翠芬更更加生气了,除了生气,还特别吃惊, 她嫁林家这些, 林韶春这人对她谈不上多好,但也绝对不坏, 比她前头的男人,算是好多了。
那个死男人虽然娶了她,但临死还惦记她的堂姐。
以前继女林雨珍小的时候,要是碰上心情不好,她偶尔打骂, 或者克扣饭食都是有的,林二爷这个亲爹,未必不知道。
但从来没有因这个跟她闹别扭, 更没见他因此就疼亲闺女, 要她这个后妈明面上对继女还成, 说上几句漂亮话, 什么事儿也就去了。
那她和林雨珠不是磕破了点油皮,他就主动说了让亲闺女林雨珍去下乡。
可见,这么多, 在林二爷心里, 其是很明显偏向她的。
但今天,却拿她怀孕的时候来比着说事了,很显然,这是把她和继女林雨珍放在同一个位置了。
她愣了愣,说,“二爷, 那能一样吗,我让你去买枣饽饽,拿着钱就能买回来,这饺可是我起了个大早,又是和面又是剁馅,煮出来都没让雨珠吃,我自个儿也没舍吃,巴巴的就送去了,结果人家嫌弃了,这要是亲妈,指定不能这样的!”
林二爷讪笑了两声,说,“让你受累了,要不人家说后妈难,雨珍现在怀着孩,你就担待点吧,你以后,咱们宇强能靠谁啊,宇刚自个儿日都难,雨珠始终找不合适的人家,末了还靠雨珍,咱们把她的心捂热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拿热脸去贴人家,这滋味可不大好受,黄翠芬说,“以后的事儿,还不定怎么样了,我是不去送了了,要去你去!”
林二爷痛快的答应了,“成,以后你做好了我去,刚才说什么来着,说雨珍不爱吃饺,爱吃肉丸?”
黄翠芬冷哼了一声,“雨珍现在高级了,自个儿是大学生,婆婆都还是大干,家里用着保姆,上了这么好的日,还能看上我包的饺啊,说现在爱吃牛肉丸,不能有筋有肥肉,还用白胡椒调味,煮的时候还配上青菜!”
越越觉冤,她上回送去的饺,还不定谁吃了呢。
黄翠芬猜的没错,上回的饺,林雨珍的确没吃,而是被张历城给吃了。
她愤愤的说, “还吃牛肉丸,谁不知道那牛肉,在市场上压根儿买不着!”
这倒是没错,国营肉店里都是猪肉,也有专门卖羊肉的,但就是没有牛肉,倒不是皇城根儿的人不爱吃牛肉,这黄牛在北方是耕牛,那都是村里生产队的宝贝,而且养牛的成本挺高,也不有人养个牛就了杀了吃肉。
除非一些大点的农场,若是自带养殖场,还是在粮草宽敞的前提下,才能养上那么几头。
林二爷一听却笑了,说,“吃牛肉丸啊,别人买牛肉不容易,我可以去找胖买啊,成,这事儿你甭管了,等我买回来,受累你帮着做就行了。”
说完,提溜着鸟笼就出门了。
倒不是他忽然大方了,更不是忽然疼亲闺女了,而是最近,通寿的事儿,林二爷悟出了一个理儿。
他统共养了四个孩,有两个是亲生的,另外两个是替黄翠芬养的,他自认算的上平,所有的孩,除了宇强最小,娇惯一些,其他个都是无差别养大的,但现在来看,以后老了能指望上的,也就雨珍一个了。
以前他总觉老大林宇刚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这孩诚本分,对他从来都是敬着,备不住老了是个依靠,但事证明,他错了。
虽然五十不是大寿,但林宇刚一家四口都来了,就带了两包点心,这也太寒碜人了。
林宇刚的日是挺一般,但他们两口都有工作,也差不哪里去,说白了还是没这个孝心。
林雨珠还没嫁人,但总归参加工作好几了,也是有个好嘴,漂亮话说了不少,东西是一分钱的都没准备。
倒是雨珍和俊生,虽然来的晚,拿的东西可真不少,有酒有点心还给他拿来了一件军大衣。
虽然这衣服是上回他管许俊生要的,但要了就能给,这就挺不错了。
林二爷觉,了他晚的幸福,笼络一下亲闺女的心了,正好现在雨珍怀孕了,是个由头。
反正这么做,他指定不吃亏就是了。
林二爷去了陶然亭,也是挺巧,正好胖也在,手里提着鸟笼,里面是两个养的溜光水滑的红。
他冲林二爷笑了笑,“哥,你也来了,你听听,叫的多好,都说是难的好口!”
“是挺好,这样儿才算是没白花钱!”
胖竖起大拇指,说,“哥,这都多亏了你,走,咱去亭里坐儿?”
林二爷说,“成,正有个事儿请你帮忙呢。”
胖使劲儿拍了拍胸脯,“什么事儿,但凡弟弟能办的,指定帮忙!”
林二爷笑着说,“这不是买牛肉吗,市面上压根儿找不,就起来兄弟您了。”
胖刘晃了晃手里的核桃,说,“这牛肉可不好买,哥,你这是起来要吃这口了?”
林二爷说,“嗨,不是我,是我那闺女,这不怀上了吗,惦记上吃牛肉丸了。”
胖刘笑着问,“是你那嫁东城,考上了北大的亲闺女?”
林二爷乐呵呵的点头,“可不是吗,就是她。”
胖刘说,“那成,我呀,明天上班给你打听打听,这牛肉不常有,要是有,我就给你留下两斤。”
林二爷赶紧拱了拱手,掏出皱皱巴巴的两块钱。
牛肉的市价一般就是一块钱一斤,不常是有价无市。
胖接了钱,第二天就送来了一块齐整的牛腿肉,肥少瘦多,剁了做丸正好。
肉都买回来了,黄翠芬不做也不成,要是她敢不做,估计林二爷都能拎着肉去林大姑或林二姑家。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凡事儿面上都顺着,不然,准跟你急。
不,看那么那么一大块牛肉,她也就不生气了,她不做才是傻呢,那不是平白便宜了两个大姑吗?
黄翠芬剁了牛肉,还真去买了点白胡椒,炒了炒碾成面,放肉里调味了,做成肉丸之后,先煮了一锅给自家人吃。
林二爷舒服的吃了一个肉丸,又喝了口汤,说,“翠芬,赶紧的,把剩下的都煮了,我好给雨珍送去!”
他了金山胡同的时候,林雨珍和许俊生刚从外面回来,好不容易劳动节放几天假,今儿是最后一天了,俩人去逛了王府井,买回来一些小孩用的东西,王妈正端了水果要送去,见一个大老爷们推门要进来了。
连忙问,“您找谁啊?”
林二爷冲她一笑,“我是雨珍的爸爸,我给她送点吃食。”
王妈赶紧的拦下了,说,“您先别进来,我不知道俊生和雨珍在不在,您等着啊!”
这住一个院里都不知道人在不在,这保姆的可真够糊涂的。
林二爷一面腹诽,一面认真瞧着大门口石头上雕的花纹。
王妈一路小跑进了西厢房,放下水果盘就赶紧说,“雨珍,你爸爸来了,说是给你宋吃食的!”
林雨珍一愣,这倒有点意外了。
不管咋说,是老丈人上门了,许俊生说,“那我也去迎迎吧!”
很快,林二爷跟着闺女女婿进来了,坐厅里的沙发上,四下里看了看,说,“我这还是头一次来,屋里收拾的倒真挺好的。”
许俊生给他倒了杯茶。
林二爷笑着把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饭盒,说,“雨珍,上回你不是说,吃牛肉丸吗,爸爸托人去买了牛肉,你妈给做的,挺好吃的,你赶紧尝尝吧!”
林雨珍这儿还真有点饿了,许俊生去厨房拿了碗筷,丸不多,两个人一人分了半碗,很快就吃完了。
“这味儿还真是挺好的,爸,您还能买牛肉吗?”
林二爷笑了,“成,你还吃啊?”
林雨珍摇摇头,说,“吃一回就成了,不能老吃,昨天我做梦,梦见我妈了,小时候我妈做一种虾饺,这么多没吃了,我倒是吃了。”
林二爷一愣,多少前的事儿,也忽然起来了,说起来,他的原配是个能干的人,还挺要强,做什么都挺像样,做菜手艺也挺好,家常菜都做挺有模有样的。
这么一比,黄翠芬就差远了。
雨珍的亲妈,的确做虾饺,蒸出来还挺漂亮的,皮用的澄粉,都是半透明的,都能看出来里面的虾仁。
可这么样的细致点心,如今一般人家可真做不出来。
首先活虾就不好买,现在这世道,买东西不方便,还赶不上以前呢,以前菜市口那边还有摊卖活鱼活虾,都是打天津运来的。
现在没事儿他也不去了,估计不能有。
即便买了活虾,那虾饺要做的好吃又好看,那也是正一门手艺,估计黄翠芬做不出来。
林二爷挺难的说,“雨珍,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妈活着的时候,的确做两回虾饺,可现在东西不好买,这可不好办了。”
林雨珍说,“没事儿,我这也就随便一说。”
其,她亲妈去世的时候,她才岁多点,这么多了,所有关她亲妈的记忆,都非常模糊了,她记她妈很漂亮,她妈妈抱着她的时候,能闻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至虾饺,她真的不记的了,是她大舅妈说了几回,才有了印象。
这儿提起来,不是了难一下他这个没心的爹。
林二爷喝了茶,提着一包东西回家了。
黄翠芬见他红光满面的挺高兴,瞅了一眼那挺大一包东西,问,“雨珍在家啊?”
林二爷点头,“和俊生都在家,还说你做的牛肉丸好吃呢!”
黄翠芬笑了笑,“是吧,我剁肉馅可仔细了,还把筋都给剔出来了。”
林二爷挺意的打开那一布包东西,说,“你看,雨珍给我拿的酒和茶,都是高档货,还给了我两件衣服呢,说是老爷的。”
黄翠芬自己去送饺,一次送了雨珍不在家,第二次都撵秦家胡同了,那继女却嫌弃上了。
两回都没落好处。
偏是林二爷这个亲爹去送,就在家了,而且还给了那么多东西,那酒和茶倒也罢了,那衣服虽然是旧的,看着料可真是不错。
她酸唧唧的说,“你以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啊,许家那样的人家,给你的都是人家不要的!”
林二爷又不傻,还能看不清楚这事儿,但即便这样,这酒和茶也都比他平常喝的好多了,还有那旧衣服,虽说是许老爷穿的,但那一套中山装是薄呢料的,一点都没磨破,两件衬衫既没褪『色』,也没坏,都挺好的。
王妈说,是老爷前几的衣服,现在尺寸不合适了,白收在屋里吃灰也是浪费。
黄翠芬瘪瘪嘴,又说, “张家那小跟着俊生做生意,都赚了不少钱,估计俊生赚的更多,雨珍可是你亲闺女,按说咋也给你买上几米布,做一套新的吧?”
林二爷觉她这话说的真是不讨喜,皱了皱眉,“我能不知道新的好啊,可也有人给我做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家的,我这都四没做衣服了,这几个孩,我能指着谁,宇刚连瓶酒都不舍给我买!”
黄翠芬没,林二爷竟然挑剔起她的亲儿了,声音陡然提高了,“雨珍什么日,宇刚又是什么日,他们小两口现在都还赁房住呢!”
林二爷也不甘示弱,“对啊,所以说,宇刚自个儿日都难,他们两口的工资都不高,我指望不上他,一瓶酒都拿不来,更别提衣裳了。”
“我亲闺女给我的,我就是觉好,破的怎么了,破的除了她,谁能给我啊?”说完,气呼呼的摔门出去了。
林二爷这人,身上没几个优点,倒是心大,从家门出来逛园,没一儿就气消了,开始琢磨这做虾饺的事儿了。
就黄翠芬那笨样,还有她今天的态度,即便他买了活虾,估计也不能拿回家做了,林二爷来去,觉去找林二姑比较合适。
他大姐那人,手也挺笨,小时候家里蒸馒头,大姐做出来的都是塌的。
这阳历五月的天气挺好,园里闲逛的人挺多,不少手里提着鸟笼的林二爷都认识。
他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着,了半天,真起一个合适的人。
进了五月,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一早一晚也不用穿外套了,穿一件衬衫就足够了,有的心急的同学,甚至都换上了短袖。
按说起来,四个多月的身孕不太明显,宽松一点的上衣完全能遮挡住,但林雨珍怀是双胞胎。
这个时候,已有些显怀了。
北大校园里,已婚身份的学生很常见,已婚有孩的也不少,但像她这样,上着大学怀孕的还真的挺少的。
不,林雨珍人缘很好,平时的学习成绩很好,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女,还是学生『主席』,大多数同学还是能理解的。
比如孙明之,她还挺羡慕的,“雨珍,你这效率可以啊,等你毕业了,孩也能打酱油了,以后也不耽误工作了!”
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她妈此常抱怨,说要不是因生他们四个,她现在的级别保准比她爸高多了。
还有杨峰也挺羡慕,她有一个妄,毕业后留在北京,但根据国家政策,大学生分配都回原籍,要留校是非常难的,要联系对口的单位,她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社关系,肯定也不成。
但她要是能找一个本地的对象,那就算是北京人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北大毕业生在北京,工作都可以随便挑了,去什么单位,什么单位都特别欢迎。
但也有少数人,对这个特别看不惯,比如刘秋敏,她和林雨珍上下铺,好多地方都不如人家,长不如人家好看,找的对象也是不行,人家了学生副『主席』,她都没能进学生。
但林雨珍现在竟然怀孕了。
刘秋敏觉,已婚身份上大学已有点丢人了,在上学期间怀孕,那更是一件严重败坏校园风气的坏事儿。
她不但迅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认识的人,还偷偷给校方写了一封检举信。
六月,林雨珍虽然行动还很自如,但也的确,穿宽松的衣服,也都遮不住了,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她怀孕了。
这天,她刚上完课,正要跟着陈金兰她们一起回宿舍,辅导员急匆匆的找她,说,“林雨珍同学,费老师找你。”
费老师是他们中文系的副主任,一向特别欣赏林雨珍,还是她的入党介绍人。
林雨珍今天穿了一条碎花长裙,腰做的很宽松,她步履轻快的走办楼,敲了敲门进去,问,“费老师,您找我啊?”
费东阳五十来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特别儒雅,他笑着问,“青禾下个月的稿定好了没有?”
转,他们学校的刊就叫青禾了,学校出面搞定了一切手续,现在,青已是一本正常售卖的杂志了,由学生编写,学校的印刷厂印刷,每一期发行量五千,扣除成本,基本上利润都归了学生的费。
林雨珍点点头,“定好稿了,版面也差不多了。”
费老师给她倒了杯水,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雨珍同学,下面我要表学校,跟你谈一下私人问题。”
林雨珍已猜了,“费老师,您要谈的,是不是我怀孕的事儿?”
费老师点了点头,“对,你这样的情况,前几还真的有,但从去开始,已婚的女生考进来的越来越少了,最近这一都没有了,不这方面学校也没有明文规定,找你谈话,是因学校接了一封检举信。”
林雨珍倒是没,竟然还有人这么做,“那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费老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更不是犯了错误,谈不上处理不处理,你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学生,老师觉,可能这样也不影响你的成绩,但毕竟学校提出来了,你就摆出一个态度,我的意见是,你写一份自我批评书,写好交给我就行了。”
林雨珍问,“那,不记档案里?”
费老师说,“肯定不的,你放心好了。”
说着,他递来一张纸片,“行了,这事儿就了啊。”
回去的路上,她打开那个纸片看了看,内容就是检举她的,说她一个在校生怀孕,带坏了学校的风气,要是都像她这样,北大就不是北大,而是孕婴堂了,因此,要求学校必须从严处理,必须把该女生给开除了。
字迹她看着有些眼熟,但又有点不确定。
“雨珍,我帮你打了饭,快来吃吧!” 刚进宿舍门,王迪亚就招呼她,“今天的把肉瘦肉多,我就买了两块。”
林雨珍说,“先不急吃饭,我刚才捡一封检举信,也是巧了,竟然是检举我的,你们快帮我看看,这是谁写的?”
王迪亚接去一看,立马就骂开了,“真是个贱人,就见不别人好,这一看就是刘秋敏写的,她上个月还给青禾投稿了,我认识她的字!”
刘秋敏的那篇文章写的还不错,属可发但也可以不发的,因现在青禾现在收的稿特别多,特别卓尔不凡的才被选上,刘秋敏写的虽然不错,但属可用可不用的。
同等质量的稿件有很多。
王迪亚很不喜欢刘秋敏这个人,刘秋敏出了名的掐尖要强,其王迪亚也是这样的『性』格,但刘秋敏那样的,总喜欢搞小动作,背地里说人,还喜欢跟外系的人说这说那,『乱』传话,那就不是单纯的掐尖要强了,就是品德问题了。
她自然毙了那篇稿,了这事儿,刘秋敏还专门找她了,一开始说话还算客气,后来就是质问的语气了。
王迪亚别看平时很安静,吵起架来话也挺横,“凭啥不用你的稿啊,就凭我不喜欢你这个人,怎么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其林雨珍也猜是刘秋敏了,是字迹还不太确定。
王迪亚饭都不吃了,跑青禾的办室找稿,回来就把那张纸拍了刘秋敏的脸上。
“你觉怀孕带坏风气是吧,意思你也跟着怀孕呗,可你有两个男朋友,怀了底是谁的? 人家雨珍结婚了,人家是合法的,你没结婚你怀孕了,你才是私生带坏学校的风气,懂吗?”
刘秋敏气脸都白了,“你才怀孕了呢!”
王迪亚却又说,“别一天晚觉自己挺高级,你凭什么看不起结婚的女生?你是打算一辈不结婚吗?还是打算在不结婚的情况下,怀孕生孩?”
“你个贱人,我们都看不起你,贱而不自知,说的就是你!”
刘秋敏也就是偷偷搞个小动作,跟人对骂根本不成,她气脸白一阵红一阵,最后呜呜的哭了。
“你们都欺负人,我要跟学校反应,我要告你们!”
林雨珍笑了笑,“还告呢,你检举我,什么检举信却被我拿了,用脑好好一,真要弄不能收场了,你猜,学校是开除一个学生副『主席』,还是开除你?”
“别一天晚都是些歪心思,了社上,你要敢这么弄,你以像现在这样,就这么轻饶了你啊?”
刘秋敏低着头,心里不服,嘴上倒是不敢说什么了。
下午没课,她和王迪亚还有胡梦一起去图书馆,胡梦觉这事儿挺费解,“雨珍,你说,她什么总针对你啊?”
王迪亚说,“这不明摆着,她嫉妒雨珍呗,都是一个宿舍的,雨珍各方面都比她强,她受不了,就使坏啊!”
胡梦摇头,“都考上咱们学校了,干嘛还这样啊,有着功夫,多学点东西不好吗。”
林雨珍说,“她能考上北大,能说明她智商高,情商不一定高,现在看甚至比一般人都要低。”
王迪亚说,“算了,不说她了,咱们赶紧复习吧。”
七月初,学校组织完考试就放假了。
傍晚,许俊生来接她,听这个消息倒是放下心了,“放假了好,这样你就能安心在家休息了。”
她现在怀孕快七个月了,从背影看,看不出什么来,但从前面看,肚已很大了。
自行车是早就不骑了,上下学都是坐电车,但每趟电车都挺挤的,也不是很方便,还好,许俊生上个月从贸局辞职了。
他和张历城的『药』材司还在筹备中,日常比较闲,最近天天接送她上下学。
林雨珍说,“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俊生很紧张的问,“你不舒服啊?”
林雨珍摇头,“那倒没有,不检查一下总归没有坏处。”
许俊生说,“成,那明天上午就去。”
回金山胡同,许俊昌和苗玲玲来了,田香兰也已下班了,她笑着问,“雨珍,你吃什么,今儿倒是有活虾。”
林雨珍说,“不吃椒盐虾,容易上火,就用小白菜炒一炒就行了。”
王妈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半鸡,是炒了吃还是炖汤?”
许俊生说,“大热的天,喝什么鸡汤,加点香菇炒了就行了。”
王妈笑了,“那成,那我赶紧的去做了。”
苗玲玲不满的撇了撇嘴,递给丈夫一个委屈的眼『色』,以前,他们每次回来,田香兰或者王妈都问,她吃什么,现在可倒好,人在这儿,人家光顾着小儿媳『妇』了,愣是没看她。
吃晚饭,许俊昌去后院跟许老爷聊了半天,回东厢房,苗玲玲正在看书呢,见他进来了,拉着他坐下,说,“俊昌,有个事情我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儿啊?
“要不,咱们搬回来住吧?”
许俊昌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她,问,“你真的?”
“那还能有假,其从这儿我们医院有一辆交可以直达,挺方便的。”
许俊昌点了点头,“不,肯定还是不如住在军区大院里方便。”
苗玲玲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方便归方便,可也挺没意思的,搬回家倒是热闹一些,我们医院的工作是班倒,有时间还可以多陪陪爷爷。”
这个理由让许俊昌无法反驳,而且其他是愿意住在家里的,虽然那样的确上下班不太方便。
但他这样的军衔和职位,有什么事儿都要冲在前面,带队外出是常的事儿,既便不出任务,队里的日常训练和工作也很多,平均下来,一个周最多能有两天按时下班。
虽说二叔家的两个孩也在军区大院住着,但俊明和俊兰一个高一个高二,日常就是背书做题。
苗玲玲也不能总回娘家,可能的确有点孤单。
要是如她所说,能常陪陪爷爷,那好不了。
许俊昌说,“你来住,就来住,不,要是我不在家,而且天气也不好,你就还是在那边就行了。”
苗玲玲笑了,“那然了。”
八月初,许俊生和张历城的『药』材司开张了,寻『摸』了好长时间,挑中的铺面挺大,后面还带了一个更大的院。
前面开票售货,后院存放各种『药』材,特别合适。
张历城这些天,跑前跑后的特别忙,收拾房,安排各种场地,置办柜台货架以及办家具,他了省点钱,简直都快跑断了腿。
还不是这些事儿,他和许俊生还跑了一趟安徽,一趟山东,进回来很多常用的中『药』材。
可能是因累和忙,他也顾不上其他的,倒是不怎么赵红梅了。
他们做的是批发生意,新开张的买卖客户不算太多,但销售额也还是很不错。
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之后,给张历城介绍对象的就多了起来,而且女方的条件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么虽然是工人但长挺漂亮,要么是长一般却是干身份。
他倒是配合,要有时间,就同意去看,但看之后,往往就没有下文了。
了这事儿,大舅和大舅妈愁不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儿了。
这天傍晚,张历城骑着车回家,走胡同口,看了两个认识的人,一个是赵红梅的二叔,一个是赵红梅的叔。
他跳下车,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来了?”
赵红梅的两个叔叔笑着说,“你把我们红梅撂下了,咱也不敢去东北了,所以我们来了呀!”
正是下班的时候,胡同口来来往往都是人,张历城说,“回家谈吧。”
赵红梅的二叔一进院就摇头,这北京这么大,人住的地方可真小,这巴掌大的院住着能舒坦?
张历城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硬着头皮问,“红梅她,没什么事吧?”
赵红梅的叔说,“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天天在家哭呗。”
赵红梅的二叔一气喝干了一杯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们这次来,就是跟你聊聊,你跟我们红梅好了好几月了,小手也牵了,小嘴也亲了,现在你把她撂下了,算怎么回事?”
张历城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红梅的叔说,“不就是因那八千块钱吗,不是已给你讲清楚了,七千,是红梅弄瘸了她弟弟,给她弟弟的赔偿金,一千是彩礼钱,这没有多要啊。”
张历城闷声说,“八千也太多了。”
赵红梅的二叔说,“别以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就你收了那么多山货,别说八千,两万你也能拿出来!”
恰在此时,张大舅下班回来了,听这话就恼了,“我儿有多少钱,那是他自个儿挣的,你们眼红没有用!”
赵红梅的二叔笑了,“这是叔啊,一看就是文化人,我们不是吵架来了,我们这不谈事儿吗,现在我们的意思,是不要八千了。”
“红梅嫁来就嫁来,他弟弟那七千块赔偿,还是按月给就行了,一个月给四十,给够二十就行了,不,一千的彩礼钱可不能少了啊。”
张历城一听,犹豫了数十秒,正要答应下来,张大舅抢先说,“不成,你就是一分钱不要,我们也不和你们这样的人家做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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