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同批出现的死役群体都在向电视塔前进，进入电视塔区域后的情况无法追踪。”

  “有零散的死役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经对比，是哥谭的市民。”

  神谕不断汇报着最新的监控情况，在说到又有新的死役出现，她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那几个新出现的死役身上甚至还有大量鲜血的痕迹，她知道这又是一场悲剧，却没有办法阻止。

  为什么会这样？那些市民有收到通知好好呆在家里，而且离得并不近，为何还是会变成死役？

  神谕在钟楼中僵着脸，她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去发泄内心的愤懑。

  “是共厄效应。狂厄者的一切存在都有可能诱发共厄效应，从而诱发其他人的精神不稳定，导致狂厄隔空扩散。死役是狂厄感染者崩坏后的结果，从广义共厄效应的角度来说，它们会扩散狂厄污染。”

  什么？

  芭芭拉以为自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仔细听去才发现是罗宾提出的疑问。她看了眼发言的人，玛蒂尔达，没听过的名字，是复联那边带来的。他们对狂厄的研究已经这么深入了吗？

  “请继续进行人员的疏散。局长在失联前最后的消息是疑似发现‘骸’的踪迹，诸位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排除黑环爆发的可能。”

  冷硬干练的女声在频道中响起，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复联的众人因为和管理局的合作，对黑环的存在可以说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哥谭这边人不清楚。同样在频道中的哥谭警局局长戈登提问后，一个活泼的声音给出了一个不那么活泼的回答。

  “黑环呀，大概就是像核弹那样，可以瞬间毁灭一个地区，而且造成超——长时间的污染的东西哦~对了对了，它还会不停地向外扩张，把里面的所有人持续不断地转化成丑陋恶死役！外面的人也会被共厄效应影响，身体出现各种问题，咦~”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夏音，我记得你还在禁闭期间。根据《管理局禁闭实施管理条例》，你......”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可是局长专门要求参与的重要人员。唉~虽然勇者不能亲自上前线作战，但是远程指挥你们还是可以的。放心吧，给你们带过去的装备都是从FAC那边弄来的正经在役的，不是什么退役的破烂，我还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放心就好了！”

  哥谭蝙蝠系的超级英雄们对夏音的活泼有点接受无能，觉得她过于吵闹。比如罗宾就冷哼一声，好在还是知轻重，没有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对重要的援兵冷嘲热讽。

  复联和夏音沟通交流的多了，对此倒是接受良好。然而有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玛蒂尔达和辰砂全副武装，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打扮格格不入的切尔西。

  三名禁闭者的神情都很严肃，切尔西急得甚至眼眶发红，她的眼睛闪烁着红光，这是情绪不稳定，体内异能波动的表现。

  “切尔西，控制住你的情绪。”

  玛蒂尔达的声音清冷冷，就像一盆冰水浇下来。切尔西瞥了她一眼，眼眶还泛着红，眸子里闪动的红光却听话的退下去了。精致的猫眼瞅着玛蒂尔达，切尔西咬着下唇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知内情的单看这副表情还以为她被玛蒂尔达欺负狠了。

  “死役大部队全员进入哥谭电视塔。重复，死役大部队全员进入哥谭电视塔。”

  “走吧，去接局长回家。”

  玛蒂尔达拉上护目镜，切尔西嘴角绽开笑容，辰砂驾驶着车子直直地向着哥谭电视塔冲去。

  ——————————

  小丑帮残部驻地。

  罗宾和红头罩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丑帮残部的驻扎地——哥谭的垃圾处理厂边上。这个地方离哥谭市中心比较远，若不是神谕通过多方信息比对确认就是这里，他们也不太敢相信。

  他们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仓库，大门几乎等于没有，直接闯进去，入目无一人在场。地上散落着各种生活用品，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人的样子。除去被红头罩击杀的几个，剩下的还有二十多人，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又在暗处计划着什么？

  经验丰富的红头罩很快找到暗门，打开后二人谨慎地进入，一路来到了一个看似简陋，实则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在这里，他们知道了那些死役的来源。

  艾恩也知道了。

  她和红罗宾转道前往哥谭电视塔，路过的众多死役中，她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身影——是那些生活在垃圾处理厂附近的流浪汉和一些曾经来找她看病的偷渡者。

  是啊，如果是哥谭的市民失踪了，如此庞大的数目自然会引人注意。可若是那些一直以来就是城市里边缘人、不被重视的人们失踪了呢？

  红罗宾在艾恩停下的时候也一同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位向来暴躁的医师眼中燃着怒火，银色的瞳眸在黑夜中闪烁，墨色的长发因为激荡的异能而舞动。

  红罗宾认为她要冲出去了，准备拉住她。就在他准备行动的下一秒，钢铁的医师最终松开了拳头，转身继续向电视塔前进，声音中全然理智，听不出一丝愤怒。

  “走吧，等处理完污染，再去清理垃圾。”

  红罗宾望着她白色的背影，心中多出一股崇敬。

  ——————————

  哥谭电视塔外某处高楼，托尼帮布鲁斯脱下已经报废的装甲，给他塞了一块和自己胸口一样的蓝色方晶，布鲁斯瞬间觉得自己的痛苦减缓了不少，甚至耳畔的呓语和眼前的幻觉也消失了。

  待布鲁斯缓过来一些，托尼才带着他前往复联的临时驻扎地，给他配备全套的小型反狂厄装置。

  布鲁斯注意到这里堆着好几个大型机器，同样的白色，和托尼身上现在穿的战甲风格很像，上面还有狄斯文字。

  FAC?

  托尼注意到他的目光，原本嬉笑的神色都淡了不少。他拍拍老伙计的肩膀，同样看着那些大家伙，声音低沉。

  “伙计，做好哥谭消失的准备了吗？”

  布鲁斯穿上新的战甲，转过身来。蝙蝠侠给出了他的回答。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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