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在高楼上蠕动。

  一进入哥谭电视塔的范围，局长就感受到周边的环境变得极其躁动，她望着被黑泥吞噬的大楼，心忧蝙蝠侠的情况。

  蝙蝠侠去哥谭电视塔和那个不知真假的小丑对峙，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应该就在这里，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局长心知，若是蝙蝠侠真的还在天台上，现在应该已经成为死役的一员了。局长一直试图联系蝙蝠侠，却一直联系不上。希望联系不上是因为强烈的狂厄干扰，而不是......

  局长发现已经没法进入电视塔的顶部，所有的通道都被黑泥堵住，甚至有的地方生出了污染结晶尖刺，个头还比较小，但是也能从中窥见，这个地区的污染浓度有多高。

  没有办法上去，局长只能选择先暂时离开这里，到外面等待支援，而后再进去搜寻。

  之前感受到的属于骸的感觉，在步入电视塔后反倒消失不见了。也不能说是不见，局长能感受到那种奇异的波动，就像是地底的遗产一般的擂动声。她知道，这是共厄效应在作祟，从那擂动的节奏来看，那个“骸”应该还没有苏醒。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骸？

  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局长往外走的脚步瞬间顿住，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地躲藏起来，从狭小的缝隙中窥探外面的情况。

  死役们进来了，还有——

  “呜——呜——呜——”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在哥谭的夜空炸响，戈登刚刚收到复仇者联盟的通讯，告知哥谭即将爆发灾难，会波及很多人，让戈登协助他们进行人口疏散。

  神盾局的特工们乘坐着运输机空降哥谭，纷纷和哥谭警员们一起疏散群众。戈登在收到复仇者联盟的通讯时就觉得有大事发生了。哥谭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城市，哪怕是全市级别的危机，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所以他们的应对措施和群众配合度还是很高的。

  于是，半夜被强制开机的哥谭人就在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的护送下，和一堆奇形怪状的“人”们擦肩而过。在危机环境中成长的人往往都比较知情识趣，在被警告不能发出声响之后，哪怕看到这么多的怪物，这些哥谭市民还是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去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复仇者联盟来哥谭，当然和蝙蝠家打了招呼。托尼没有再像以前和老蝙蝠拉扯作对时那样直接黑进系统留言，而是郑重地发出通讯。接电话的是阿尔弗雷德，托尼舍弃了客套的寒暄，直接和阿尔弗雷德说复联这边能提供的支援。

  “我们携带了一些盟友提供的小型反狂厄装置，效用是可以维护佩戴个体的理性，防止狂厄侵蚀。布鲁斯呢，他还在哥谭电视塔吗？”

  托尼带来了很多好消息，包括人员的疏散与安置、物资调动、进入哥谭的志愿人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带来了更先进的反狂厄装置。没有这些装备，仅仅凭借蝙蝠家研制的隔离装甲，在高污染的环境中几乎没法作战。

  至于布鲁斯......

  “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哥谭电视塔，不过我相信少爷没事。如果托尼少爷你要去那儿的话，能否帮忙搜寻一下布鲁斯少爷？我很担心他。”

  托尼本就不会拒绝救人这种事，更何况布鲁斯和他也是熟悉的玩伴。讲真，他在成为钢铁侠之前还真不知道布鲁斯就是哥谭的蝙蝠侠，还跟他嘲讽过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的审美。后来成了钢铁侠，知道自己小伙伴就是蝙蝠侠后......托尼嘲笑得更加厉害了（）

  “放心吧阿福，为了以后还能嘲——咳咳，我是说为了以后还能相聚，我一定会的，为了斯塔克和韦恩的友谊。”

  阿尔弗雷德明智地略过托尼刚刚的“口误”，将托尼等人也拉入通讯。现在人手多了起来，他们的行动也可以不用再顾忌那么多。

  “对了，阿福。麻烦通知一下超人离得再远点。”要挂电话的时候，托尼像是才刚刚响起，连忙喊住，“布蕾莫说，那个污染的高塔很可能爆发扩散性污染场，按照超人的超强感知，她担心大都会和哥谭的距离仍会对那个傻大个造成影响。”

  在遇见超人之前，他们还从未想过有个人可以如此的强大，又如此的坑队友。一想到这样的队友是布鲁斯那边的，哪怕是这样严肃的时刻托尼都忍不住想笑。

  “最好收敛自己的五感，然后跑到南极去。”

  “好的，我会通知他的。”

  ——————————

  在众人的监视下，数百的死役成群结队地涌向那远远望去都能察觉到“活性”的高楼。

  “我找到他了，看起来蝙蝠的样子不太好。托尼，估计需要你去接一下。”

  鹰眼站在一处大楼的楼顶，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白色装甲，胸口蓝色的晶体散发出宁静温和的光。接到阿尔弗雷德的求助后，视力最好的鹰眼接手了寻找蝙蝠侠的任务。

  “哈，交给我吧！老贾！M——USIC——！！！”

  托尼驾驶着他的战甲，伴随劲爆的摇滚乐，高歌猛进，一路上顺便扫射了一堆死役。飞到蝙蝠侠所在的大楼附近，见对方已经发现自己，托尼还得瑟地绕着他飞了一圈，这才耍酷般地降落。

  通过和管理局的合作，他的马克战甲已经改变了原来僵硬呆傻的直上直下的起飞降落模式，变得更富有机动性。

  白色的马克战甲就这样停在了蝙蝠侠的面前。刚刚远远看去，这种浅淡的配色看起来不太像他某位友人的画风，现在从近处看，胸甲和面甲上仍然有骚包的金红色线条，甚至鞋底也是金色的。胸口添加了新的装置，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晶体镶嵌其中。

  白色的钢铁、黑色的蝙蝠面对面，蝙蝠侠还没开口，钢铁侠突然动手，一把抱住蝙蝠侠就往肩膀上一扛，接着一飞冲天，托尼畅快的笑声让隔着老远观察他们的鹰眼都听见了。

  “哈哈哈哈哈——老蝙蝠，不是一直说你比我高吗？现在还不是被我像扛猪一样扛起来了哈哈哈哈！”

  哥谭电视塔中。

  身边一波波死役路过，不得不暂避锋芒，躲在角落的局长疑惑抬头：“我怎么好像听见托尼在狂笑？”想想觉得托尼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的这位合作伙伴除了偶尔的不着调还是很靠谱的。

  甩甩脑袋再听，没有任何声音，局长这下确信了，“一定是狂厄污染产生的幻觉。”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她感觉得到，那个骸，正在慢慢复苏。

  ————————

  钢铁侠抗蝙蝠侠——》柯基抗蝙蝠×——》柯基抗德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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