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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前我问良昭：「臧林他们都还好吗？」

  上次一别，我就再也没有机会问过他们的情况。

  良昭答道：「臧林已经痊愈，但是不能习武了。现在和雪芝一起在王城的医馆里帮忙。天机堂由裘习在管着。」

  臧林不能习武挺可惜的，但是这样能和雪芝好好过日子我觉得挺好。

  我们从幽南路的小道一直往北走，上次离开时还是夏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了。

  道路两旁都是在田地里劳作的农家。

  又路过了集市，良昭买了小吃给我们。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我偶尔的手脚僵硬和呼吸困难。

  我的药量变成了两颗以后，很快药瓶也见底了。

  进了王城，远远就能看见宫门口的康儿和以徐廉为首的大臣们在等我们。

  我下车，大臣们行跪礼。

  康儿走到我面前，两眼泪汪汪地喊：「娘！」

  我安慰地搂搂他的肩，他又长高壮了不少，和他父王越来越像了。

  我拿起包袱给他看：「娘给你们兄妹四人都做了新衣服，一会儿你试试。」

  康儿满足地点头。

  良昭下车向康儿行礼。

  康儿看了看车厢问：「娘，初晴在车里吗？」

  我点点头，「嗯，不过初晴不和我们回宫。我给她先找个宅子安置，我去看过你父王后再说。」

  康儿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我拜托良昭给初晴和柳琴找个宅子，又嘱咐柳琴帮我好好照顾女儿。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便随康儿和百官入宫了。

  再进留云殿，安儿、泰儿和冬灵、雪芝、嬷嬷还有一众宫女在留云殿的前院等我。

  「娘！」双胞胎哭得稀里哗啦。

  我蹲下来抱着他们，亲了又亲。

  「有没有好好听哥哥的话？」我拍拍他们的头问。

  「嗯！我们可听话啦！」两个孩子嘟着嘴点头。

  「真的吗？那娘要问问哥哥！」我转向康儿。

  康儿立马表扬弟弟妹妹：「娘，安儿和泰儿现在每日的宫学都很勤奋，安儿要做像娘一样的大夫，泰儿说要和辜渠真一样做大将军。」

  「是嘛！真棒！」我又亲了亲双胞胎的小脸。

  332

  雪芝、冬灵和宫女们更是高兴，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之前夏国的宰相把棺材送来时，我们哭了好久。」

  「是啊！他骗得我们好惨！」

  「娘娘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娘您饿不饿？」

  「娘娘！」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

  「王上呢？」我问。

  她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

  我静静地等她们支吾完，雪芝才开口：

  「王上在后院，一个人天天闷在卧房里喝闷酒，长风和罗仇都劝过，谁都劝不动。」

  「嬷嬷和内官去收拾，还被轰出来了。」

  「现在我和冬灵都不敢在留云殿，今儿是因为徐大人说您要回来，我们才敢在前院等您。」

  我点头，让她们带着双胞胎在前院玩。

  嬷嬷和宫女们也散去忙自己的活儿。

  康儿也回议事殿去了。

  我一个人往后院走，想是在地牢里被折磨太久，牧蒙谢让的伤痛也许并不止是身体上的。

  走到后院，明明是白天，院里却阴冷冷的。

  推开卧房的门，着实吓了我一跳。

  窗户紧闭，虽然透光，但是黑漆漆的。

  地上、软榻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散落着空酒瓶，牧蒙谢让坐在地上睡觉，身后靠着床。

  他一身寑衣，一脸颓废，全身都是酒气，伸得直直的两条腿，左边的裤脚下半截空空的。

  嬷嬷抬了一盆热水在门口不敢进来，我把水和布巾接过来。

  拎了热布巾，蹲下来给他擦脸。

  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把布巾放回盆里，清洗一次拎干，再蹲下来给他擦脸。

  然后拿木梳把他披散的头发梳整齐。

  「我叫嬷嬷他们，准备浴桶洗澡好吗？」我问他。

  他回避我的眼神，并不回答。

  不答就当默许了。我叫来嬷嬷和宫女们，把房里收拾了一通，又打开了窗，房里的酒气终于淡了。

  很快嬷嬷张罗着把浴桶的水准备好，出了房门，最后拉上时还看了看我的眼色，像是在问我要不要她留下来帮忙。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立刻把门关好。

  走回床边，我蹲在牧蒙谢让的左边，扛起他的一只胳膊准备站起来。

  他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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