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幽州，炸药，起事。

  这三个词连在一起，我冷汗直流。

  牧蒙谢让当初就是为了查硫矿的事才去幽州，原来这事和述律家也有关系，说不定他们才是主谋，而牧蒙谢让也许就在他们手里！

  良昭知道我已经看完，小声问道：「娘娘，您看接下来是否要属下派探子去幽州再找找？」

  我站起来在前厅来回走。

  这事态，看样子并不是几个探子能摆平的了。

  「去叫辜渠真他们到议事堂来！」

  辜渠真、徐廉和透原大半夜被叫到议事堂。

  等所有人都到齐，良昭将司录今日在大牢记录的对话拿出来给大家过目。

  透原看着这记录，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们到底在哪里研制炸药呢？边界山脉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就是没有半点叛军的身影。」

  徐廉提醒道：「幽州地广人稀，我们一直在搜边界山脉，也许他们藏在其他地方。」

  我突然想起当时和牧蒙谢让去幽州时，大贺沅到医馆找娄姚看病，痛哭他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见了。

  可后来牧蒙谢让并没有找到大贺沅的儿子们。

  接着在誉王案里，大贺沅唯一没有失踪的小儿子带一万兵力加入了贵族军，被辜渠真抓住后，也押在大牢里。

  虽说不是死囚，但是一直没有放出来。

  我突然感觉，也许我们都被大贺沅的另外几个儿子给耍了。

  「透原，你们搜过大贺沅家的祖宅吗？」

  透原摇头道：「大贺沅一个老好人，想来应该没有这个胆子行谋反事。他家宅子我们都没有搜......」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

  「大贺沅是老好人，可是他儿子们不是。」

  「他有几个儿子失踪很久了。你马上派几个身手好点的探子去大贺家的祖宅，看看有没有密道，或者地下室什么的。」

  「辜渠真。」我转向辜渠真的方向，「你派人集中幽州兵力，支援透原的人。尽快找到叛军老巢！」

  「属下遵命！」

  随后几人离去。

  夜色已浓。

  雪芝和良昭陪我走回留云殿。

  良昭将我们送到殿外，行礼离开。

  今日有弯弯的眉月挂在空中，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清冷寂寥。

  248

  晚上我睡不着，一直想着幽州的事。

  起来坐在软榻上，对着天上慢慢移动的月亮发呆。

  硫矿、幽州、夏国东郊、牧蒙谢让失踪、若雨夫人的话，很多事像迷团一样揉在一起，让人找不到脉络。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已然寅时了。

  我起床洗漱。

  一拉开门，雪芝正好抬着一盆热水走来，「娘娘，您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我坐在梳妆镜前，看到自己憔悴的脸。

  洗好脸，雪芝给我梳了个牡丹髻，画了个稍浓的妆容，让我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

  穿好太后正装，我带着雪芝去了议事殿。

  时间还没有到，百官还没有来。

  过一会儿康儿来了。

  「娘，您怎么来这么早？」

  康儿今天没有接到我，现在才知道我早就来了。

  我拍拍他的肩：「一会儿让徐廉和透原告诉你。」

  很快上朝了。

  徐廉每日都会跟进一下直道的工程进度，一切都很正常。

  州官们禀报各州集市的改进，看样子也进行得很顺利。

  到幽州禀报时，州官说，他最近发现钱货流通的速度快了很多，幽州百姓也过得比以前要好很多。

  我听着这个信息，只觉得有些奇怪，却一下子想不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扫了一眼下面徐廉的表情，他皱着眉头，应该也是察觉到州官所报消息的古怪之处。

  散朝后，徐廉、辜渠真、良昭和透原又再次留下来，到议事堂继续商议。

  昨日他们已派出得力下属去幽州。

  透原：「娘娘，昨日属下已经派两个探子上路，快马加鞭四五日应该能到。」

  辜渠真：「臣也派了两队骑兵和两名副将。紧跟探子往幽州去了。到幽州后，他们会先和当地的驻军汇合。」

  查叛军这么大的事，谁都不敢拖延。

  我点点头，只希望这次能找到幽州叛军的老巢。

  良昭一直在跟踪若雨夫人。

  良昭：「属下刚刚收到线报，若雨夫人明日要去平安庙烧香。」

  平安庙？

  这平安庙在王城的东北角，供奉的是北凉人信仰的龙王。

  里面只有两个庙主，平时就做一些洒扫的活儿。

  真是好大的惊喜！

  若雨夫人不来，我还不知道平安庙里也有她的人。

  我冷笑：「若雨夫人来探一次监，真是能为我们揭开不少秘密呢！盯紧点，若是她和庙里的人接触，就以合谋毒害太妃为由，立即抓捕，押送大牢。」

  良昭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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