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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下了朝会，没有什么其他事需要在议事堂继续商讨。

  冬灵带着儿子来留云殿，和双胞胎一起学启蒙。

  我躺在卧室的软榻上，听着窗外的虫鸣，难得悠闲的晌午。

  嬷嬷突然来禀报，说赫坎太妃到了。

  正好也无事，我便去会会她，便知会嬷嬷：「让她在前院的偏厅里等我。」

  雪芝此时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一刻钟后，我到了前院偏厅。

  进门就看见赫坎玲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见到我，她赶忙起来见礼。

  「起来吧。」

  她慢慢起来，妖娆的姿势，看来身体是大好了。

  赐了坐，雪芝上茶，她慢条斯理地品起来茶来。

  等小半杯茶下肚，赫坎玲终于肯开口：

  「娘娘，前几日你让嬷嬷换到我这里的几个宫女可真厉害。」

  我不答话，等她说完。

  只见她又拿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她们昨天在马棚里说了些话，恰巧被马棚一个粗使婆子听到了。您猜她们说了什么。」

  我也喝了一口茶，还是没有答话。

  她见我不答理，自讨没趣地揭晓谜底：

  「其中一个说宝贝没有了，得出宫去取。另一个说，初八在老地方。」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可用的消息了！

  我放下茶杯，对她说道：「辛苦你了。」

  赫坎玲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即换一张笑脸问我：

  「那太后娘娘看，我这个消息值不值得换昌州一个大宅子？」

  我轻笑：「太妃急什么？述律家还没倒，述律珍珠和玉月也还活得好好的。」

  赫坎玲立马变脸：「娘娘权力无边，要捏死她们还不容易吗？难道要我出面来做这个坏人？」

  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笑得很真诚：

  「玉月都说了，我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族人。这种灭掉一整个北凉贵族的事，明面上，还是由同是贵族的赫坎太妃出手比较合适。」

  赫坎玲也笑了，但是笑得很勉强：

  「娘娘要我当那个恶人？得罪了这么多人，我还能在北凉待得下去？」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捏捏她的肩，轻轻在她耳边说：

  「反正都得罪了赫坎整个族的人了，再多一族又有什么关系？哀家到时赐你一个大宅子、两个铺面，再加一个护主的好名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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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坎玲转头问我：「当真？」

  我微笑着点头：「当然！修直道需要的几万两银子我都能给，何况你只是要一个宅子和两间商铺呢？」

  赫坎玲睁着两只大眼行礼回应：「任凭太后娘娘差遣！」

  我赞赏道：「哀家就喜欢你这种务实的聪明人。」

  随即，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会心点头微笑。

  陪我喝完一盏茶后，赫坎玲起身告退。

  雪芝帮我送客。

  --  --  --  --

  回到后院，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疯玩。

  冬灵和奶娘还有几个宫女在院子旁，边做衣裳，边看着孩子们跑来跑去。

  初晴坐在冬灵旁边乖巧地看书。

  孩子们的快乐具有感染力，我也在一旁被跑来跑去的小仔子们给逗笑了。

  申时一过，康儿下了宫学，徐廉来留云殿接冬灵和孩子。

  我和雪芝送徐廉一家人出留云殿，看着他们一家人离开的背影，我有点羡慕。

  --  --  --  --

  夜晚，孩子们都睡了。

  良昭准时来前厅，并将若雨夫人和两个囚室犯人的对话记录都带来给我。

  我饶有兴趣地当成话本子来看。

  若雨夫人托关系探监后，第一个想见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死囚室的述律荣。

  情意绵绵一番后，她还信誓旦旦地对述律发下「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誓言。

  随后又去看了女儿和丈夫，一边安慰哭哭啼啼的女儿，一边咒骂赫坎玲是个害人精。

  述律珍珠在这个探监过程中，还是贡献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娘，我真的没有下那种急毒，我都是按您说的，从宫外买的水银。」

  又比如：「我殿里的几个丫头不能留了！现在我在这牢里，她们搞不好已经叛变了，若是被太后那个老妖婆知道池塘投毒的事，我们都活不成了。娘，你想想办法呀！」

  呵，可真是太精彩了！

  「太后那个老妖婆」......刑部的司录可真是一丝不苟，一字一句都记下来了。

  除了述律珍珠，也有若雨夫人亲自说出的有用信息：

  「稍安勿躁，幽州那边已经发消息来了，只要最后一批炸药一制好，我们就起事。再忍忍，我一定救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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