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晏搂着纪清荔，“不可能。”

  方淳若无语。

  季卿晏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而纪清荔大白T加牛仔裤……

  看着确实不搭。

  但是……纪清荔用指骨抵着唇，按压着怒火，瞪着荣昭，他这一环，纪清荔十分不满。

  因为要想过渡自然，只能让这位有自己想法，还不会轻易被人束缚的纪清荔来完成，不让她现在换礼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你到底换不换？”

  纪清荔摇头，“不换。”

  方淳若扶额，阴阳怪气的问，“到底是谁想出这主题的啊？故意刁难我们家小荔枝是吧？”

  没人回答，方淳若还想炮轰纪清荔。

  但她有恃无恐，“Blah，blah，blah.”

  季卿晏压低身子，在她耳边学着她的语气玩笑重复，纪清荔耸耸肩，冲他努努嘴，古灵精怪的做着表情，“Blah，blah，blah.”

  “呕……”关煜和付子昂同时作呕。

  纪清荔挑眉，“干什么，想拼酒吗？”

  关煜讥笑，“来啊！”

  这一环也是，只要他们两人叫嚣其中一人，肯定免不了腥风血雨，荣昭还怪了解他们的。

  向云亭做裁判，两人拼了十分钟，纪清荔倏然对季卿晏撒娇，“季总……”

  噗……

  咳咳咳……

  众人，“季总？”

  纪清荔输的太惨，关煜和付子昂咬耳朵，问她是不是表演痕迹太重了些，会不会被方淳若察觉。

  付子昂看了眼手机，梁开诺和克莱尔在舞台后方，十分钟前他们发现设备有点叛逆，荣昭让他们几人临危受命，才有了拼酒这一场面。

  “他们快好了，等会你随便输几把。”

  关煜，“老子会输？！”

  季卿晏代替她，关煜连连溃败。纪清荔舒服了，刚才输是因为兜里的对讲机一直在响，害怕被方淳若发现导致分神，裘榆还没回来，肯定是她。

  找了借口去厕所，裘榆和褚征南遇到了难题，纪清荔又慌张的去找他们，等把问题都解决回到酒桌，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方淳若鄙夷，“你居然不是去换礼裙的？”

  纪清荔不解，“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我换不换礼裙？”

  说完，她不理会方淳若的咆哮，转头把手里拿着的牛皮盒子递给季卿晏，“以为是给我的，我就打开看了眼，这好像是送给你的。”

  盒子很素，没有包装没有logo，季卿晏迟疑了会，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贺卡，内容只有一行字：happy  birthday，并且没有署名。

  “是什么？”纪清荔好奇看着。

  季卿晏指尖一顿，拿着贺卡一角，没打开下面用牛皮纸裹着的东西，“你在哪拿到的？”

  “更衣室啊。”

  “更衣室？”

  纪清荔点头，“嗯，就放在礼服的盒子上。”

  “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吗？”纪清荔又问，看到生日祝福时她就没有继续往下打开了。

  季卿晏眸子渐渐晦暗，闪过一丝复杂，他紧抿着唇，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

  向云亭跟纪清荔说了几句话，余光里季卿晏还保持着一动不动，她问，“你生日前一天大家都给你送礼物了吗？”

  “嗯。”

  “记得有谁吗？”纪清荔说，“会不会是我这边的朋友送的，知道我更衣室的人好像没几个。”

  季卿晏一怔，回神后的语气很淡，“嗯，应该是。”

  纪清荔神情黯然地敛下了眸子，嗯了一声。

  伊桑很早就注意到了季卿晏的异常，假装过来和纪清荔喝酒，偷看了眼贺卡后突然转身大惊失色，这字迹……

  “……”

  他担忧季卿晏的情绪变化，站在他身边都感觉到一阵窒息和压迫感，打量了眼纪清荔，她并不受任何影响，和别人有说有笑的聊天，忽地，她拉起了他的手。

  季卿晏很快也因此神色如常。

  他说回去再看，然后就把盒子收了起来。

  收？

  或许在纪清荔里的视角是收了起来，但伊桑斜眼看到他几乎是用力丢在椅子底下，跟艾思文找了湿巾，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带着肮脏的东西，很用力，擦完自己的还不忘拉过纪清荔的手，轻轻擦拭。

  在纪清荔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后，他彻底冷下脸，眸子冷的可以结冰。

  众人陆陆续续去台上唱了几首歌，大家即兴发挥，让这个跨年夜热闹了不少，龚语蓉带着舞团的人跳了好几支舞蹈。

  坐了一会儿，季卿晏起身去卫生间，同时还带走了牛皮盒子，只不过他还没进走到门口，便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洛冕从角落里出现，缠住他前进的步伐，“不打开看看就丢了，不觉得可惜？”

  两人面对着面，季卿晏冷笑，讽刺说，“你想要，就去捡。”

  想要就去垃圾桶里捡出来。

  洛冕怎能听不懂他的话外音，这句话也确实够一针见血的，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恼羞成怒，反而想到了半个小时前的一场对话，他嗤笑着，“季卿晏，你那小女朋友还不知道吧？”

  季卿晏冷着眸子，出声警告，“洛冕。”

  “叙叙旧怎么样？”洛冕威胁。

  季卿晏不想跟这种人独处，作势要走。

  但洛冕讥笑着挡住他，“怎么，跟我这位老朋友叙叙旧都不愿意了？”

  在荣昭的计划里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因为这些代表了他们一路走来发生过的事。

  向云亭会用一瓶可乐开启回忆。

  他当时布置的作业是用可乐作为概念，要他们用这一概念延伸出青春。

  作词的作业。

  纪清荔当时高三，学业和母亲的双重压力下，她迟迟没有灵感，但这时契机出现了。

  荣昭难得愿意帮助他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小师妹，主动说可以开视频辅导她。

  为了不让纪母发现，纪清荔就去了方淳若家借用电脑，但又因为吃了不新鲜的饭菜闹肚子在厕所里待了很长时间。

  再出来时，方淳若已经和荣昭聊上了。

  付子昂偷偷问，“所以他们聊了什么？”

  纪清荔摇头，她至今都不知道。

  只知道后来方淳若为了帮助她，愿意在周末用借口把父母支开，荣昭为了帮助她，愿意在周末开视频帮助她。

  现在想想，她果然又是别人play的一环。

  当时周曲训练拿第一的是克莱尔，向云亭让他再去唱唱，让大家回忆回忆。

  第二件有关物品是相机，当时荣昭是靠着纪清荔寄过去的那些sd卡才慢慢对方淳若产生兴趣。

  准备工作期间纪清荔就一直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不喜欢的情况下主动去了解一个人，还大费周章。

  当时的快递费，用了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荣昭让她问季卿晏。

  季卿晏不答。

  所以在纪清荔整理出所有的片段后，荣昭还是跟她拿了全部的sd卡自己剪。

  确实，谁都无法从他的内心出发，精准找出那些令他心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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