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整天闷在机械厂和裴中将以及沈副司令家的后院，离回荷花大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闻外婆和闻外公非要带着皎皎出去买衣服，一家人在商贸大楼，里面的童装感觉每一件都适合皎皎。

  闻外婆问问尺码，比划来比划去，觉得这件粉色连衣裙适合皎皎，看着娇俏可爱，那件豆绿色的也适合皎皎，清新自然。

  “买这个，这个也好看，也买。”

  闻歆哭笑不得，“妈，别买了，再买都带不上火车了。”

  闻外婆遗憾地看着他们拎起来的袋子，“不能再挤挤放下吗？”

  “放不下了，又不是不来了。”

  闻外婆还是又去给皎皎买了一双黑色圆头小皮鞋，黑色圆头皮鞋上还有一对小尺寸的粉色蝴蝶结。

  北京的审美比磐水县起码领先个十年，可真好看，皎皎穿着小皮鞋在闻外婆家的镜子前面转圈圈。

  粉色的连衣裙摆飘起来，皎皎拎着裙子左看右看，闻歆推门进来看到皎皎的臭屁样，毫不留情地调侃皎皎是个臭美的小姑娘。

  皎皎羞红脸，不准闻歆说给闻外婆。

  闻歆非要说，还是闻外婆一边笑一边叫闻歆别笑小姑娘，小姑娘漂亮的衣服不多，很爱干净，漂亮的裙子每一件都宝贝得不得了。

  皎皎穿着新裙子和新鞋子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夸今天特别好看，闻老爷子提醒一句，“皎皎，你又去装零件啊，等会儿别弄脏裙子了。”

  皎皎点点头，“我弄好了，今天不装，我看看能不能运行。”

  “好嘞”闻外公笑眯眯地，特别得意自己的外孙女。

  他以前是在南方做水产发家的，闻外婆年轻的时候秀气又时髦又带着书卷气儿，当时他就觉得很有文化的姑娘真是有魅力。

  更何况皎皎是被部队里的军官一口一个优秀人才，一口一个好苗子。

  皎皎有点兴奋，她要去验收这段时间从机械厂学的成果以及使用的是裴中将和沈副司令家一些报废的机械零部件组装的成果。

  皎皎在后院坐上来，调好档位，这台机器都动了起来，裴中将听到引擎声在后院传来，他过去后院看一眼皎皎。

  “我滴个娘嘞，皎皎，你从哪里开出来的车。”

  是一辆看起来各个地方都很破烂的小车，高1.6米长宽各不足两米的小型车，机身轻便又小，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定义为汽车的车。

  裴中将没见过这款小破车，他的猜测不可能程度达到百分之九九，可是其他可能更是微弱到微乎其微。

  皎皎学着沈副司令很专业地倒车入库，心里也很是高兴。

  裴中将兴奋地过来研究，那是打电话喊这个喊那个，还喊了京A大学的教授过来。

  这个小车有限速，看起来档位和座椅舒适度都格外适合未成年，车身轻便，空间也小，但它的不凡之处在于——

  它由一个小升初，没有系统性学过汽车工程的小女娃制造。

  车里方向不是由方向盘控制而是有圆手柄，有点像游戏机手柄的放大版方向轴。

  裴中将征取了皎皎的意见，自己钻进去缩着试开了一下，一只手把着方向轴有些不太适应，试了好几下才完全适应。

  陈管被裴中将叫过来，京A大和京B大的几个教授刚开始不信，陈管绘声绘色地讲皎皎这两个月的际遇。

  京A的教授听着听着原本不信到半信半疑到去考考皎皎，发现，好像，确实，是真的。

  这个小姑娘，小升初的小姑娘，暑假自己制造了一台车。

  周教授连忙给写了推荐信，叫皎皎上高中的时候他可以帮忙联系学校，给少年班名额，他教机械。

  京A几个教授一听，那叫一个佩服，先下手为强这话属实是从古至今的名句真理。

  京B大几个教授不甘示弱，连忙也写，笑咪咪地问皎皎：“你在哪里读书呀？”

  皎皎老老实实回答：“我在黑省磐水县马岭庄公社初级中学。”

  周教授笑容一僵，什么马岭庄公社初级中学，皎皎怎么能读什么公社初中，那有什么信息，有什么资源，有什么竞赛。

  “她家长在哪？我要去聊聊。”

  裴中将给他指明，闻歆又得应付这些过来觉得皎皎读公社初中完全是埋没的教授们，她苦笑着一边说：“户口过不来，能来一定来，高中看有没有办法来北京读书。”

  周教授拍胸脯保证只要来北京，他立马安排北淮高中免试入学。

  北淮高中是从民国起就设立的中学，一班权贵子弟和成绩特别优异的读书，学校里设立的奖学金丰厚，师资力量强大，直接免试入学呢。

  闻歆点点头，这是不知道第几批来给皎皎安排入学的人了，她们夜里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皎皎就是要和爸爸妈妈一块儿。

  能怎么办呢？不能拖女儿后腿，姜兆年思量着要搞事业，闻歆也各处收集北京这些地方的报社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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