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还看着菜单咂舌：“好贵哦，堪比国内酒吧。”

  “你还去过酒吧啊？”

  “当初朋友过生日硬要去体验酒吧，就去了一个清吧，我一看，某仔牛奶99元，当天就把饮料戒掉了。”

  应知还说的当然是姜若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要拉着她去，快乐得去，难过地回，钱包空空，一点幸福都没收到。

  “这也还好吧，毕竟是景点附近，贵也正常。”周澈扫了一下菜单，感觉饮品不多。

  “不愧是周少，出手就是阔绰。”

  周澈笑了一下，说：“我请你啦，你都送我花了，请你喝一杯也没什么。”

  “这一杯够把那老太太的整束花都买下来了。”应知还顿了一下，摇摇头，“不对，买不下，老太太说是无价之宝。”

  “所以你给我无价之宝，我请你喝饮料。”

  “那是老太太给的。”

  “她给你不就是你的了？”

  说着，周澈把菜单递给应知还，点了点上面的东西说，“我要这个，昂牛it罗曼提克。”

  应知还听他用英语的发音读完这个名字，笑到不行，她念了一遍：“Une  nuit  romantique。”

  “最后那个我认得，应该是浪漫的意思吧？”

  “对。浪漫之夜。”

  “啊，听着不太好喝。”

  应知还点的是一杯青柠气泡水，她不太喜欢喝酒。

  上来的时候，周澈那杯上部分是淡粉色半透明的，下半部分就是紫色，大概是蓝莓或者什么果子的糖浆。

  还挺好看。

  周澈发现意外地好喝。

  “居然还可以诶。”

  “我这个也还行。”

  众所周知，“还可以”和“还行”是中国人非常高的评价。

  两人就坐着看窗外的行人。

  周澈突然问：“你很喜欢看窗外吗？我发现你不管是坐车还是吃饭，都喜欢看窗外诶。”

  “习惯而已。”应知还说，“每次看到他们穿着不一动作神态不一，走来走去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他们是做什么的，家里怎么样，今天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出门。”

  “啊。好厉害，就像侦探一样。”周澈感慨。

  应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这样的行为。

  说实话，高中开始，她只要看着外面寻求片刻宁静时，都会被批评不用心，然后受到“现在就是要拼尽全力的时候”这样的教育，然后她明白了，那是病症的表现之一。

  后来大学也好，工作也好，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很多人会以为她是心情不好而不敢问她。

  “你看那个扎双马尾的小朋友，她手里的娃娃是新的。”应知还示意周澈看路过的一对母女。

  “你猜猜她今天大概干了什么？”

  周澈看着这对母女，说：“应该是小朋友放学，妈妈来接她并且给她买了礼物？”

  “我觉得不是，”应知还说，“小朋友看着年级没到书龄，她的书包是装饰用的，上面挂着娃娃，她手里那个虽然是新的，但是不能确定就是今天买的，有可能是带着新娃娃出游。”

  “啊？我觉得像新买的。”周澈喝一口饮料，不太赞成。

  “没事啊，大家的猜想都不一样啊，每个人想法不同才有意思嘛。”

  “那你的意思是你猜的也不一定正确？”

  “对啊，我从来没说我的猜测是正确好不好，只是基于看到的东西给出自己的理解，你……”

  应知还话音未落，周澈的电话响了。

  周澈一看，是周澄打过来的。

  “你俩怎么还没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在老城这边逛呢，今天看了一下午的景点。”

  “我不信你的话，你把手机给小应，我要问她。”

  周澈觉得她莫名其妙，于是问：“那你一开始给她打电话不就好了，还问我干嘛？”

  “少废话，把电话给小应。”

  周澈被吼了一声以后，认怂了，把电话递给应知还，“我姐让你接。”

  应知还接过手机：“喂，澄董。”

  周澄听到应知还的声音，语气都变了，颇为关心地说：“你们现在在哪里呀？”

  “呃，老城边上，那个河这边的一家酒水里。”

  “啊行，那你俩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的澄董。”

  “玩的开心，再见。有事你就找周澈。”

  “好的，澄董再见。”应知还挂了电话。

  周澈听了全程，无语地说：“她打过来就为这个事啊，我还以为什么要紧的事呢。”

  “既然接下来没什么计划，那我们也早点回去吧。”应知还说。

  周澈也不反对，两人从另外的路返回，就当是体验一下夜晚的里昂。

  ……

  由于周澄在分公司的事务并没有处理完，所以应知还一行人订了第三天的机票回国。

  因为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应知还在公司系统关闭前提交了离职申请。

  接下来一周基本就是采购年货，收拾家里，该换新换新。

  周澄是赶在除夕前两天回来的。

  因为太忙，她在家都还在用电脑工作，然后就看到了邮箱的离职申请，但是目前系统已经关了，要年后技术部全面修正调试后才会再次打开。

  她突然想到什么，想起自己在法国的时候没有时间处理铛铛消息，就都交给了小池，但是小池现在也休假了，于是她自己登陆了账号。

  确实在应知还的头像上发现了离职申请。

  “到底怎么了，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周澄想了想，把周澈叫到书房。

  “怎么了姐。”周澈穿着居家的卫衣，手里拿着周爸爸上次钓到的小乌龟，他正在给小龟刷背，就被电话call上楼。

  “你把你们逛里昂老城的事说一说。”

  “啊？不好吧？”

  周澈小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

  “你又发什么病？”周澄瞟他一眼，看到那只乌龟，“你先把乌龟放下！”

  周澈赶紧把龟龟放地上，周澄无语地看着他连贯的动作：“我是说，放回爸爸的池子里，你放这他吃什么！你会不会养乌龟啊？”

  “我当然不会啊，”周澈拿起乌龟下楼，阴阳怪气地说，“谁一开始不喜欢乌龟的，现在还来怪我不会养，切~”

  “周澈你又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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