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陈默倒是对这个小姑娘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不一会儿，小姑娘就带着几个试剂瓶上楼来了，一看就是楼下实验室偷拿的。先是把脱脂棉球裹在一根铁丝上，沾着碘伏给几处出血破皮的地方消了消毒。小姑娘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陈默坐在椅子上，高度倒是很合适。给出血的地方仔细消好毒之后，小姑娘又拿自己兜里一块手帕包了个冰袋递给陈默，让他做冰敷。

  “你怎么会这些？”看小姑娘动作还挺熟练，陈默有些意外。

  “我妈妈是医生，我看她给别人处理过，当然知道啦！”小姑娘又接着问道：“你怎么被人打了？有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陈默回避着小姑娘的视线，没有说话，这个问题陈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姑娘解释，天台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陈默看了一眼晾在椅背上的外套也差不多干了，就取下来穿在身上。

  “你的扣子要掉了，我帮你缝上吧。”小姑娘注意到了陈默外套领口上摇摇欲坠的纽扣，“正好我带了针线包。”说着就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个卡通兔子形状的针线包。

  小姑娘熟练地穿针引线，很快就把快要掉落的扣子补好了。突然，陈默注意到小姑娘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吊坠，吊坠上嵌着一颗天珠，固定天珠的银托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很漂亮的花体字母“H.O”。

  看到这两个字母，陈默愣了一下，自己小时候一直留着的那个发卡背面也刻有这两个字母。难道是巧合？

  就在这时，陈默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响了起来。现在已经过了中午，陈默因为小时候生活艰难常常饥一顿饱一顿，自小胃就不太好，又加上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此时更是觉得胃里直返酸水。

  “呐。”小姑娘递过来自己的小零食，邀请陈默一起吃，又说道：“我叫海鸥，是三年级二班的，你叫什么？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上一个问题陈默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还好小姑娘自己岔开了话题。

  “我叫陈默。”也许是很少和女孩子说话的缘故，面对海鸥，陈默有些没来由的紧张，眼睛只是望着斜下方的地面。看到海鸥递过来的吃的，陈默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手也不受控制地伸向海鸥递过来的零食袋。

  “谢谢。”陈默道谢。虽然此刻陈默很想要把整包零食都抢过来全部吃掉，但碍于面子，陈默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狼吞虎咽的冲动，只是相当矜持地拿了一点，吃相表现地非常文明。

  陈默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一下。

  “挂坠上刻的字母是你的名字？”陈默指着海鸥身前的挂坠问道。

  “对啊，‘海’‘鸥’，‘H’‘O’。这个是我爸爸亲手刻上去的，是我的生日礼物，我爸爸经常会给做东西送给我和妈妈的，他什么都会，很厉害的。”海鸥欢快地继续说道：“我爸爸妈妈觉得海鸥在海上飞，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所以给我取名叫海鸥。你呢？你为什么叫陈默啊，是不是因为你不爱说话？”

  陈默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海鸥见陈默似乎不太想和自己聊天的样子，再尬聊下去就有些自讨没趣了，就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视频。视频内容是一部关于鲸鱼的科普记录片，也许是因为名字叫海鸥，所以小姑娘一直对和大海有关的东西都格外有兴趣。

  直到长大一点的陈默在甄氏集团的训练基地上了珠宝鉴定的课程之后，才知道自己小时候带走的那只发卡根本不是塑料的，而是水晶的。发卡背面刻着两个花体字母“H.O”，发卡的款式不是市场上批量流通的款式。制成发卡的水晶材质是比较稀有的蓝发晶，但品相一般，做工也不是很精致，似乎也不是哪位工艺大师的手工定制。

  发卡上的刻痕和眼前这个小姑娘戴的挂坠上的刻痕很是相似，难道小时候遇到的好心的那家人是这个小姑娘一家吗？陈默本想再问清楚一点，可就在这时候，学校的下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走了，再见！”不等陈默反应，海鸥立刻站起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跑走了。下节课是最喜欢的手工课，老师说过这节课会教大家做兔子玩偶的，海鸥可不想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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