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颖直接开骂，大大出乎刘海中的意料之外。

  平日里看她温文尔雅，刘海中还以为她看见自己无罪释放后，会失望气恼呢。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和女人对骂，便耷拉着脑袋往自己家走。

  跟在他后面的二大妈听见杨丽颖爆粗口，气得跳脚，冲上前来就要去怼。

  刘海中拦住了：“老伴，回家给我烧洗澡水去。我要除掉晦气，一会儿还要去厂里报到呢。”

  他下午要去厂里，不想节外生枝，若是在这大院里吵吵闹闹耽误太多时间，会影响他找林寒和许大茂嘚瑟。

  他已经等不及想看林寒的臭脸了。

  想到林寒他就生气，那小崽子就是「拉大旗做虎皮」，以为取得李怀德的信任，参加了所谓的专案组，就一定能把他刘海中整到牢里去？

  轧钢厂里，林寒得知刘海中三月份开始，就要去红星养猪场报到，心情愉悦。

  他早早地就向一车间告假，去一食堂里找师傅熊三石，上小灶烧菜。

  熊三石给他打下手，问他：“林主任的那个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林寒摇摇头：“不怎么样！

  时间久远，刘海中早就做了万全准备。

  派出所经过调查取证，没办法定罪。

  今天上午，已经无罪释放了。”

  “唉。”熊三石叹了一口气，“林祯主任死得冤枉啊！林寒，你心里一定很难过，为什么还要来小灶上亲自掌勺呢？许副主任他们要吃饭，师傅我掌勺就行了。要不，你去休息吧。”

  林寒望向师傅，小声道：“不能定罪，我是有点儿失望。

  但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不过，告诉师傅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招招手，让师傅靠近一点。

  低声道：“李主任已经下令，刘海中从三月开始，下放到红星公社的养猪厂去当猪倌。他妄想回到厂里干他的七级锻工，那是做梦。”

  熊三石脸上绽开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

  恶人就得受到惩罚，不然天理不容。”

  林寒微微一笑：“师傅保密！

  刘海中回到厂里，肯定要嘚瑟。

  那就先让他嘚瑟两天。”

  熊三石也小声回道：“让他跳，所谓跳得越高，跌得越惨。”

  林寒连连点头：“嗯，我已经和许副主任他们说好了。

  今天不通知他，让他跳。

  他以为自己还能做七级锻工，依然受人尊重。

  您看着吧，他下午可能还会到一车间去找我。

  我就让他闹出大动静，然后到下周一，厂里将直接送他去养猪场。”

  师徒俩正说着话儿，陈金山和许大茂两人来到小厨房。

  三人一起吃饭，陈金山笑道：“林寒，你估计得没错。

  刘海中上午一出关押室，就志得意满。

  说是不能这么狼狈邋遢地回厂，要回家去去晦气。”

  许大茂点头：“林寒兄弟料事如神，我们把通知压一压。

  且看他下午如何表现，等星期一再通知他。”

  陈金山举杯：“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下周一你一通知他。

  我们保卫科就立马派人押送他去养猪场，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下午两点多钟，刘海中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来到厂里。

  他先去四车间报到，四车间主任一脸懵逼。

  “老刘，是厂里让你回我们车间的吗？

  我这边并没有接到通知。”

  刘海中有些不高兴：“主任，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吧？

  咱当上厂里的领导之后，没少照顾车间。

  再说……我当厂里工人纠察队负责人之前，就是四车间的工人。

  现在，厂里撸了我的职，我不回车间，又能去哪里？”

  车间主任赶紧解释：“老刘，别误会。我只是实话实说，也许你刚回来，厂里没来得及通知我们车间吧？”

  车间那些参加大浪潮闹革命的工友们可是非常开心，前段时间这位可是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呢，现在回到车间里，大家愿意跟着他好好干。

  工友们围上来，刘海中心中欢喜。

  “大头，你去准备一下。

  我们一起去一车间……找茬！”

  大家一听，来了精神：“好嘞！找茬。”

  大头就去组织工友们，跟在刘海中身后，浩浩荡荡去往一车间。

  刚到车间门口，大头就拿着喇叭喊：“一车间林寒，请出来！

  一车间林寒，请你出来！”

  林寒吃过午饭之后，也跟车间的工友们都说好了，大家早有准备。

  易中海主动站出来：“林祯是我的老同事，林寒我现在是你师傅。

  刘海中带队来闹事，理应由我出面战斗。

  兄弟们，下午你们跟着我。”

  林寒愣了，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感动。

  车间主任吴云飞特意回避，躲出去了。临走时，留下话：“你们不要怕，在我们的主场，尽管闹。出了事，我担着。”

  哈哈，一车间的所有工人都开怀大笑。

  本来刘海中涉嫌陷害原车间主任林祯，就让一车间的工友们十分愤怒。听说他被无罪释放，大家已是不满，听说他还要来闹事，那一车间的工人们可不是吃素的。

  现在，有车间主任吴云飞兜底，又有八级钳工易中海带队，一车间工友们众志成城。

  所以，当外面喇叭响起，一车间里易中海一声号令，所有人迅速集中。

  排着整齐的队伍，有一部分人手里拿着干活的工具，出来迎战。

  四车间的工友们在门外不远处站成一团，一车间的工友们站在门前，排成前后两排。

  易中海和林寒师徒两人单独站在前排。

  “老刘，你想干嘛？”易中海倒背着双手，挺胸抬头，一副正气凛然。

  刘海中伸手指向林寒，叫嚣：“老易，你退后。

  让林寒出来，老子今天要教他做人。

  一个小崽子信口雌黄，随意往老子头上泼脏水。

  ……”

  他还在喋喋不休，突然听得“啪！啪！”两声脆响。

  是林寒快步上前甩了他两巴掌，马上又退回到易中海身旁去了。

  刘海中懵了，一车间的人恼了。

  大头手一挥：“林寒居然敢动手打人？

  兄弟们，上！

  让他知道，我们四车间不是好惹的。”

  四车间的人“轰”一下，全部涌上前来。

  易中海大喊一声：“工友们，这是咱们的主场，不容侵犯！”

  一车间的工人整齐有序，呈半包围圈，迎向四车间的工人。

  手里拿着武器的人，举起来就要砸向四车间的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保卫科和工人纠察队的人赶到。

  陈金山用高音喇叭喊道：“住手！”

  “咱们工人的拳头，绝对不能砸向工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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