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听了杨厂长的话，心思一动.

  站起来问：“杨厂长，您有好主意了？”

  杨厂长缓缓点头：“刘海中他在大浪潮初期，混得风生水起。

  抓住机会，得到李怀德赏识。

  居然成了厂革委会的成员。

  他是个官瘾很大的人，对他来说，非常成功。”

  “现在，他被撤职，打回原形。

  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我们厂的七级锻工。

  这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身份。

  正是因为他是厂里的七级锻工，我当初才会找他做工作。

  想让工人们恢复生产。

  让他钻了空子，向李怀德举报。

  算是当了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如果想为林祯同志报仇，就不能让他躺在七级锻工的身份上。

  在轧钢厂里受人尊重地舒服度日。

  我建议你去找李怀德，把刘海中发配到红星养猪场。

  让他这个七级锻工去当猪倌，对他来说是不是一种很好的惩罚？”

  对呀！

  林寒开心得一拍巴掌：“我怎么就忘记了我们还有红星养猪场呢？”

  前几年，杨厂长还在位时，为了解决工人们吃肉的问题。

  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请，由轧钢厂出资金，红星公社出场地、出技术、出人员，联合办起了红星养猪场。

  刘海中这人根本没有养过猪，他受得了那难闻的臭味吗？

  他知道如何除猪粪吗？

  他会骟猪吗？

  哈哈哈哈……

  林寒想到刘海中拿着弯刀，去给小猪仔去势，就觉得好笑。

  他到了养猪场，什么都不会干，养猪场的工人们可不会惯着，太好了！

  而且，以许大茂现在的地位，还可以遥控养猪场，给刘海中安排「好岗位」。

  磨炼他的意志，考验他的工作态度。

  林寒越想越兴奋：“谢谢杨厂长，您打开了我们的思路。”

  以后，凡是不喜欢的，看不惯的，被轰下台的人，不是都可以往红星养猪场里赶吗？

  这天夜里，回到四合院，正好许大茂也回来了。

  林寒就把杨厂长的建议说给他听，他听完，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当即表态：“兄弟，这件事情交给我。

  我明天就找李主任说道说道，准成！”

  林寒补了一句：“就让他在红星养猪场干到退休吧！”

  许大茂连连点头：“嗯，我还要亲自关心他的工作态度，让他在各个岗位上都轮一遍，成为一名真正的猪倌。哈哈哈哈……”

  许大茂说完，笑得止不住。

  两天后，1967年2月25日，星期六。

  早晨一上班，保卫科长陈金山就接到了红星街道派出所的电话。

  派出所通知他：“经过调查取证，无法认定刘海中有陷害林祯同志的事实。

  经过讨论决定，对刘海中无罪释放！

  由你们厂接回去，帮助他提升思想觉悟。”

  陈金山接到电话之后，就分别通知了许大茂和林寒。

  许大茂怕林寒心中不爽，当即来到一车间，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李怀德主任同意了许大茂提出的建议，厂里已经做出决定。

  从3月1日起，刘海中的人事关系就转移到红星养猪场，保留他轧钢厂工人的身份，但平时常驻养猪场，一个星期回城休息一天。

  林寒心中大喜，开心得对许大茂说：“大茂哥，今天中午，我去小灶上烧几个菜。

  请你和陈科长吃午饭。”

  许大茂抻手打了一个响指：“好嘞！”

  突然想起什么，低声告诉林寒：“李主任也想念你烧的菜。”

  林寒点头：“知道。我这边先给李主任做好菜，送他办公室去。”

  陈科长带了两名保卫科干事，一起坐厂里的吉普车去红星街道办的派出所，接刘海中回厂。

  办理完交接手续之后，关于刘海中涉嫌陷害林祯一案，就销案了。

  刘海中走出派出所的关押室，眼睛有些睁不开。

  关了这么多天，已经不适应明亮的光线了。

  他站在吉普车旁，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年前他被何雨水关在医学院那边，吃不饱，睡不好，人就瘦了一大截。

  年后开门红，他就被轧钢厂撤职，后来很快就被关押。

  所以，现在大肚腩完全没有了。

  虽然两个眼袋像鸡蛋那么大，但身材倒是显得胖瘦适宜，站得笔直。

  能够重新获得自由，刘海中心情大好。

  他看见陈科长从派出所里走出来，便挺直腰杆，扬起头。

  满面春风地笑道：“陈科长，辛苦你们了。

  我们回厂吧！”

  刘海中坐上吉普车，心里把林寒和许大茂骂了千遍万遍。

  “两个小比崽子，想斗垮我刘海中？

  你们还嫩了点儿。

  老子就算不再当革委会的官，但七级锻工依然是你们要仰望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就特别开心。

  解放初，他选择学习技术是正确的。

  后来，儿子刘光齐参加工作时，他也是让儿子学习钳工技术。

  还是技术好啊，技术工人永远有饭吃。

  不过时，越老越值钱。

  陈科长本来是想直接带他回轧钢厂，可他却志得意满地摇摇头。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狼狈邋遢地回厂。

  在派出所关押了这么多天，我得回家洗个澡。

  换换干净衣裳，去去晦气。

  等我收拾干净了，下午再去厂里报到吧。”

  陈科长点头应允了，吉普车送他到四合院大门口。

  他一下车，就有邻居发现了。

  “二……二大爷回来了？”

  人们知道他不再是二大爷，可叫了这么些年，习惯了。

  大家都围上来看热闹，见是轧钢厂的吉普车送他回来，都有些羡慕。

  原来关进去了，还可以毫发无损地放出来呀。

  三大妈一家不理他，他却是大声嚷嚷：“他三大妈，老阎呢？我回来啦！”

  于莉说：“我爸还在学校没回来呢。”

  中院的贾张氏也得到了消息，她把槐花牵进西厢房，关上了门。

  棒梗和小当上学去了，学校已经开学。

  易中海本想在贾张氏面前嘚瑟一番，可人家关了门，就不好再去敲门了。

  他朝着东厢房的一大妈挥挥手，笑着打招呼。

  然后进了后院，二大妈激动地在月亮门处迎接他，但他没有立即跟着回自己家，而是绕到林家门口。

  去杨丽颖面前嘚瑟：“杨丽颖，老子回来了。

  无罪释放，你知道不？

  是轧钢厂陈金山科长用吉普车去接老子回来的。

  你那个不肖子林寒想扳倒老子？

  哼！没那么容易。”

  林以安被吓得哭起来，杨丽颖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朗声道。

  “哪里来的泼猴子？

  从笼子里跑出来吓人？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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