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厂长，我前不久刚成了公社的外联人员，如果你信任我，不如交给我，让我帮你去谈这个业务，怎么样？”

  陈厂长看着司小小手中的工作证，惊讶不已。他知道司小小已经在派出所上班，何时又多了这份兼职？

  严桂芳也很吃惊：“哎呀，丫头，你可真能干，这公社的差事也是挺不错的……”

  陈厂长自然信任司小小，他有些激动起来，有了司小小帮忙，这件事几乎十拿九稳了！

  他心里暗暗期盼，司小小则表示，可以先拿一些样品来看看，合适的话再大批订购。

  这让陈厂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之情，他连连点头，激动不已。

  “好！好！小小，你如果能帮我办成这事，那可真是解了我的心头大患啊！”

  司小小摆摆手：“不客气，陈厂长，这也算是帮助农民了，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

  陈厂长见司小小又解决了一件他的烦心事，不知如何感谢才好，便和严桂芳一起，给司小小打包了几块腊肉，还主动给她盛满白米饭，简直是把司小小当作亲孙女般疼爱。

  而在那个时代，腊肉是相当珍贵的东西，司小小受到了极高的礼遇，一时间她也有点受宠若惊。

  餐桌上，司小小和顾雍尘的碗里堆满了菜肴，这显然是陈厂长一家人的热情所致。

  陈厂长高兴地给司小小夹菜，心中已有打算，便主动询问司小小对于军工厂转型的看法。

  司小小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之前没机会说，现在陈厂长问起，她便缓缓道来。

  “陈厂长，如果军用转民用，我觉得可以考虑进军小型家电市场，比如收音机、电视机，还有洗衣机、冰箱等等。”

  司小小此话一出，陈厂长都愣住了，因为她提出的这些都是跨度极大的产品，在国内几乎没有厂家有能力生产这些家用电器，基本依赖进口。

  陈厂长不自觉地“咕咚”咽了口唾沫，这小姑娘是不是在讲天方夜谭呢？不说这些东西在国内几乎没人知道，市场小得可怜，单说那些技术，国内到现在还没哪家企业能搞掂，难不成从零件到技术全靠进口不成？

  “小小啊，我讲的是些实在的改革点子，你这……简直是做白日梦嘛？”

  陈厂长还以为司小小不清楚国内的情况，于是费了好大劲儿跟她描述了一遍眼下国内家电市场的现状。

  本以为说完了司小小会知难而退，结果没想到，司小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主意丝毫没变。

  “陈厂长，有时市场得引导，需求得创造。现在用得不多，一是因为技术都攥在欧美日手里，我们要做就得引进技术，成本高得普通家庭承担不起；二是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些，宣传的作用就在这里。”

  司小小一口气说完，陈厂长都愣住了，他从没听过这一套，市场不就是市场，还能人为地左右？

  对此，司小小显得信心满满：“陈厂长，您得相信我们国家市场改革的决心，以后会越来越开放。咱们不能局限在眼前，觉得没出路就不去尝试。实际上，如果我们大胆改革，说不定未来的家电市场就是我们领头的！”

  司小小的话让陈厂长心头一热，领头市场？这可是他从未想过的，其实，在计划经济年代，市场带来的变数让他们害怕。

  但司小小的话让他恍然大悟，与其被动适应市场，为什么不去主动创造市场呢？

  “要解决问题，得让老百姓买得起，要让大家买得起，就得解决技术受制于人的问题，让这些家电从零部件到组装，全部自产自销！”陈厂长说。

  司小小点点头，她坚信中国制造未来能名扬四海，现在把握先机，就是在抓住未来的机遇。

  “我懂了，虽然难度大，技术也不成熟，但我愿意尝试。这事我会马上上报，小小，今天谢谢你的建议！”

  陈厂长严肃地点点头，风风火火地走了，忙着向上级汇报这事。

  司小小叹了口气，现在不只是家电，各行业尖端技术大多握在西方国家和日本手中，要想突破技术封锁，确实不容易。

  但她相信，每早努力一天，中国的技术就能早一天面世，她对此充满信心。

  另一边，李瑞祥一回办公室，就在人体模型上实操起来，掌握技巧后，他显得格外激动。

  “快！联系报社，把这个急救法登报，让更多人了解海姆立克急救法，能救更多人！”李瑞祥兴奋地说。

  司小小还不知道自己又要上报了。她和顾雍尘搭上了回乡的公交，巧的是，又遇上了上次那位售票员。

  “哎哟，小姑娘，又是你啊！这位是……你对象？”

  售票员看着司小小身边的高大帅气的顾雍尘，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这俩人，看着真是挺般配的。

  司小小和售票员打了个招呼，顾雍尘惊讶于司小小人脉之广。正想着，两人已被售票员安排到了最宽敞的位置。

  “大姐，请问这班车多久一班？最近可能常来往，怕错过时间……”

  “最早六点，最晚七点收班。咋了，小姑娘，最近挺忙的？”

  司小小点点头，“是这样的，大姐，我在帮城里的三七厂在咱公社定点采购农产品，可能不是一来一回的事，还怕错过末班车回不了乡下……”

  “什么？你在三七厂工作？”

  售票员有些吃惊，三七厂可是这里的明星大企业，一般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她原以为上次司小小打听陈厂长是想攀关系，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陈厂长手底下做事了？

  司小小摆手解释：“不是啦，我们和陈厂长有点合作，所以才有些交情。这次是因为陈厂长想在我们公社买点节日礼物给工人，我才帮忙联系的……”

  “啥？你和公社还有关系？”

  售票员越听越迷糊，司小小究竟是干啥的？一会儿纺织厂，一会儿三七厂，一会儿又是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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